见云若雨心不在焉,云若兮知道自己再呆下去只会惹人生厌,更况且她早就想离开这伤心之地,于是言道:“既然如此,还请妹妹多多费心。姐姐先回府了。”
说完便告退出了承恩殿。而云若雨坐在殿中左思右想,只觉得曹绥锋骤然遭此大变,心中该有多少苦楚?只是自己居于深宫之中却是未能出宫探望,真是让人心焦。
想着想着,云若雨又想到,方才姐姐曾言曹郎坚辞不受别人恩惠,然自己如何是外人?想来下次出宫之时,得为曹郎备下些应用之物。可是应备何物?
宫中珍稀药材无数,然而却一一记录在册,若是自己拿了便极有可能被太子发现。
若不能送些药材便为他找些御医?此法定然不行,自己虽与曹郎已有肌肤之亲,然宫中御医岂可轻调?若是有心之人必会从这蛛丝马迹之中发现些什么,自己便岌岌可危。
思来想去,云若雨却无甚极好方法。她轻轻叹气,以掌抚额,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之间转头看到墙上所挂字画,云若雨心生一计。
太子平日极为讨厌字画,而据自己所知,宫中藏有一副极为珍贵的傲雪寒梅图,乃是前朝大家陈纪菁真迹。此画为陈纪菁登峰造极之作,若是拿出去市价少说也在五六十万两。
反正太子平日也不在意这些,自己便寻个机会将此画拿出赠与曹郎,一则乃是文玩曹郎定然喜欢,二则若是变卖也可为曹郎救急。
心中想定,云若雨双目微眯,计算如何才能将此画拿出。
出了宫门,云若兮上轿直接打道回府。今日接连拜访湛王与云若雨,让她心神疲惫至极。不一会便转回府中,正见自己云若璃刚刚下朝回来坐在正厅之中。云若兮见到云若璃回家,心中暗道不好,自己竟忘记将云若雨邀至家中这事。
云若兮暗暗叫苦,自己此时定然不能再次转回东宫,若去书信却又显得太过刻意,难免着了痕迹。于是一边向正厅行走,一边唤过惜墨:“惜墨,最近可有值得府中之人高兴之事?”
惜墨对此事极为熟悉,不假思索脱口说道:“再有三日便是老爷五十大寿,到时府中定然张灯结彩,大庆一番。小姐你问这些做什么?”
听得再有三日便是云若璃寿辰,云若兮轻拍额头,自己近日事物繁多,竟将此事也给忘掉。也难免云若兮忘记,云若璃贵为文华殿大学士、一等瑾安候,平日里登门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而云若璃却极为低调,每年寿辰只会在家中与家人小聚,只有逢五逢十之年方会宴请宾客。说话间已经走到正厅之中,云若兮向云若璃行万福礼:“爹爹下朝回来了。”
云若璃轻轻点头:“嗯,你方才去哪了?”
云若璃下朝之后便回到家中,却未曾见到女儿,故此随口一问。云若兮言道:“女儿方才去看望妹妹,再有三日便是爹爹五十大寿,我与妹妹商议应当给爹爹送些贺礼才是。”
坐在正厅之中的云若璃微皱眉头:“你怎能与若雨共送一份?此时她乃是东宫太子妃,一言一行莫不是东宫之举,你是瑾安候府中人,莫要与东宫走的太近。下去吧!”
轻轻应是,云若兮转回自己闺阁之中,提笔将自己与云若雨见面经过全数写下,封好之后教与惜墨:“你将此封书信送与乌衣巷曹家,待曹绥锋看完之后,你便亲眼看他将此信焚毁。另外,去京中瑞麟阁中帮我为云若璃挑选一些上好礼物。办完之后拿来与我看看。”
惜墨领命出门。云若兮将今日之事细细思量一遍,确认无甚遗漏,方才抬头向外看去。这一抬头却是一愣,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悄悄暗了下来,看时间约莫有酉时,云若兮奇怪,已经这般时候,惜墨怎么还没回来?
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派人出去看看,惜墨将门帘一撩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喜色对云若兮说道:“小姐,今日我在瑞麟阁中看了一件极好的沉香手串,奴婢眼拙,看不出是真是假,本想带回来请小姐看看,但那老板却说宝物贵重不肯让我拿来。”
看着惜墨一脸委屈之色,云若兮笑着说道:“这是自然,若真是极品沉香手串,价格自然极高,岂能轻易让你拿回来?这个暂且不说,我交待你的事情,你可曾办妥?”
惜墨点点头:“小姐全部都办妥了。那书信是曹绥锋亲手焚毁,而后我让他将纸灰抛在院中踪迹全无。”云若兮心中高兴,未曾想到惜墨却是成熟多矣,竟能猜到自己此举乃是不留证据。
到的此时,云若兮将所有事情办完,方觉肚中有些饥饿,这才让惜墨下去催促饭菜。用过晚饭之后,云若兮又将自己所做之事细细思量一边,寻楼之事,想必湛王数日之内便有回复,自己只需静候佳音便是,而曹绥锋之事自己也已交代清楚,想来不会有纰漏。
而云若雨那边想来此时正在为如何援手曹绥锋犯愁,今日自己一说曹绥锋之事,云若雨那般紧张,可见曹绥锋在其心中份量之中,她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