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三刀牵了马,在街上慢慢走着,只是城内人多,不能上马。
不一会儿出了城门,土路开阔,应三刀看着比自己高两头的大马,抬起脚来竟够不着马镫,这下搞得他面红耳赤,看了看四周无人,应三刀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奋力一跃,不曾想跳的很高,竟一下翻过了马儿,摔到了另一侧地面上,尘埃四扬。
虽然搞的狼狈,但是应三刀兴奋的翻起身来,直比划了自己刚才跳的多高,那实在是惊人的高度。
“这能跳这样高,爬树都是小意思了。”他美滋滋的想,只想起来小时候爬那颗大树却怎么也爬不到最顶的郁闷。
知道自己能跳这样高,肯定是师父传给自己的那什么玄乎东西,应三刀开心的转悠两圈,打量了这马儿的高度,这次屏气凝神,轻轻一跳,稳稳的落在了马鞍了,摇晃两下抓稳了缰绳,定下身来,他才发觉自己已经成功坐在马背上了。
“哈哈哈,好马儿,快快跑!”应三刀也不懂怎么吆喝,只抓住缰绳就是乱甩,但这两匹马实在乖巧,被他骑着的那匹开始小碎步的跑起来了,另一匹随后跟上了。
马儿颠簸,应三刀乱晃,他实在没感受过这样好玩的事情,只是开怀大笑,在马背上张牙舞爪,那马也越跑越快,逐渐变成了大踏步的奔驰,应三刀几次险些倒下来,也不敢得意了,只是伏在马背上免得摔下去。
旁边树叶已经成了黄金色,风一吹,有的打着旋落下来,有的还在树枝上飞舞,那不肯离去的叶子像对着落地而去的叶子挥手告别,却被这奔驰的好马路过带来一阵的旋风吹散了形。
秋风虽然凉,但吹在身上实在清爽舒服,应三刀坐在大马上,只觉得心情舒畅,此刻大有一种天下之大任我去得的势头。
路上宽广无人,他正到处张望,却看到前面一辆马车在路旁停着,好似有人要上车。
再近了一些,应三刀发现是比自己年纪大一些的孩子要上马车,他顿时心里一紧,想起了自己当时出村的时候。
当时他摸着路出了村,但是一片迷茫,只觉得到处都是路,却不知道路都通往哪里,正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辆马车在他面前停下了,一个和蔼的老人问他要去哪,要不要搭他的车。
他想到当时那和蔼的面孔,便抓紧了手中的缰绳,谁曾想那样慈眉善目的老人竟是做着买卖人口的勾当,竟把自己卖到那样的洞穴去……
那简直是噩梦般的经历。
他正回想着,马便经过了那马车,随意一回头,应三刀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那马车的主人,正是刚才应三刀心里念着的人口贩子!
“谭老二!”一声带着些稚音的怒喝从那老头头顶响起,直吓了他一跳,回头一看,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十五六岁的青年正调转马头,对自己怒目而视。
虽然不记得这是谁,但是谭老二亏心事做的不少,自然隐约猜到什么事,他手发哆嗦但却麻利的解下了车厢的拉绳,随便拉了马车前的一匹马就翻身上去,他的动作实在是快,主要巧在应三刀刚骑马,调转的总是不利索。
只听那谭老二抽了一下鞭子,竟然让这老头骑马飞奔离去了!
那车厢里的人和将要上车的人都着急又纳闷,纷纷喊着那老头,但谭老二一味猛冲实在是快,一溜烟竟然很远了。
“谭老二!你停下!你做的这些好事!”应三刀怒极了,他只觉得脑袋里有声音在嗡嗡的响,说话都失去了条理。
“你坑害了多少人,你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暴怒之下,他双手使劲一提,竟将马儿勒的直立起来,那马在疼痛之下,发足狂奔,撵着谭老二就窜了去。
谭老二一辈子都在赶车,马术了得,只见他身子微倾,那马直如闪电一般划过土路,应三刀哪能追赶得上,虽然他也骑得好马,但与谭老二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喝!”应三刀见怎么催促这马儿都行不快,竟然双手放开了缰绳,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这马的速度着实不慢,他双脚一着地便狠狠摔倒,借势打了个滚,仿佛觉不到疼痛,应三刀站起身来就发足狂奔,要用人的脚去赶那匹快马了。
那谭老二回头一看,见那少年光着脚追自己,直舒了口气,身子软了下来,只感觉自己心咚咚的声音。
却还没有歇会,谭老二便听到了此生最令他心惊的声音——“谭老二!你给我停下!”
他哆嗦回头一看,实在不敢相信那少年赤脚跑在地上,速度惊人,竟然与自己的距离越拉越近了!
那少年双腿摆动出了残影,只见他面目狰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啊——啊!救命啊!救命啊!”谭老二感到他一点点的接近,这是最恐惧的事情,他的双腿发寒,只觉得自己离着死亡越来越近,不由得在这荒郊之地叫嚷出声。
“你把我们卖掉的时候,你把他们卖掉的时候,你可听到我们喊的救命吗!”应三刀咆哮着,他从未如此愤怒,面对那可憎的矮子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