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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翠今天起了早,去了集市租了马车和车夫,后又回来服侍花想容晨起。
花想容今日换了一身素雅白裙,头发仅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因着女子不能轻易出门的原因,带了笠帽还有面纱,皆是纯白色。
虽说她现在还挂着宰相府嫡女的名号,可是宰相府的主人,她的爹花宥,一向视她为无物,去哪里从不干涉,生病了也不会来探望或是关心一下,自从母亲逝世后,恐怕他连自己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儿都忘了。
忘了也是好事,不管去哪里,不管做何事,他都不会理睬,也算是件好事。
主仆二人静悄悄的从隐蔽的后门走出,那租好的马车和车夫早已在此等候,小心翼翼的上了轿子,奔向目的地。
一路相安无事,车夫是个健谈的人,会说些自己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的奇闻异事,花想容不甚在意,玉翠倒是来了兴致,一直在追问着车夫。
“哎,妹子听好了,虽说我西凉的太子已经是潘安之貌,但是,这么些年,我可还见过一个公子,气度不凡,和我们太子比较的话,是真真一点也不逊色的!”车夫眉飞色舞的讲着,有些雇主路途遥远,他不甘寂寞,总会寻思着说话来活跃气氛,不然死气沉沉的,路途遥远,多难熬啊!
“你快说啊!别吊我,那公子真的这么俊吗?还可以和我们的太子比较?”玉翠这小丫头完全被勾起了兴趣,巴巴的望着车夫,一双杏眼闪烁着八卦与好奇的光芒。
车夫故作神秘的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可不是吗?那公子啊,说他天人之姿也不为过,若我是个女子,让我抛弃所有纲常伦理去追求他都行!”
“真的吗?”玉翠双眼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期待,激动得脸都红了,花想容好笑的看着她的模样,打趣道:“小丫头到了思春期了,还没到出阁岁数呢。”
玉翠她低着头,脸红红的,脚不住地在蹬着,佯做盛怒的看着她,“小姐!奴婢是为了你好,太子那样的天之骄子我们只能仰慕,可是如果有个与太子外貌相比不相上下的公子娶了小姐,那岂不是佳话!”
说实话,她家小姐不打扮都比那每天刻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月瑶好看得多了,称之绝色也不为过。
车夫并没有看到花想容面纱下的真实容貌,对于玉翠说的话只是笑笑,并不随便插嘴。
仰慕……太子……吗……
淳于露华,西凉当朝太子,若是眼前这丫头知道前世她曾是太子妃,并且和他相爱过的话,还有最后沦落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知道她出于善意,花想容并不说话,只是微笑,这笑容温柔娇媚,即使戴着面纱也把玉翠给看呆了。
“吁!!!”
马车忽然一阵剧烈的摇晃,然后回归于平静,连一向淡定的花想容都揭开了帘子,查看外面的情况。
车夫却激动的回头,伸手指了一个男子纵马绝尘而去的背影,激动说道:“是这公子!就是我说的这公子!我绝对不会认错,就连背影也是如此迷人,小姐今天运气真好,若是现在去向那位公子搭话,说不定能促成一段姻缘。”
看着那公子的背影,花想容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随即摇头,觉得是自己多心。
她并不认识这样的人物。
仅看背影就知此人不凡,若真是如此,自己绝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无视玉翠想要自己和车夫口中那公子来个才子佳人浪漫邂逅的想法,放下帘子,吩咐车夫继续出发。
“小姐!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嗔怒。
花想容轻抬眼帘,懒散的靠着马车里的软榻,“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这缘分,若是刻意而为之,恐怕招来的只是段孽缘,我还不如不要。”
“姑娘精辟!比我这种行走江湖多年的车夫还看得透彻!”
玉翠还未说话,车夫插嘴,见她说得句句有理,还有人认同,玉翠只好失望的扁扁嘴,再不说什么。
“过奖。”
其实当初,她和淳于露华能有缘分,不也是有意而为之的吗,才会招来这段孽缘。
前世,如果她八岁的时候,不随娘亲进宫探望茹妃的话,会不会一切都有所改变?
墓园。
花想容来时,温念念的墓碑有人上了香,给她的墓碑松土,还铺洒着她生前最爱的折纸花。
花想容和玉翠都惊讶不已,她微微皱眉,从香烛燃烧的程度来看,此人应该是刚刚离开,而且这人很熟悉母亲,还知道母亲生前最爱折纸花。
玉翠像是想到了什么,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小姐,你说会不会刚才是路上见到的车夫说的那个公子来探望夫人啊?”
“不排除是那位公子,但是来墓园的路并不只有这一条道路,”花想容细细的回想,记忆里折纸花是母亲教她的,然后,她幼年的时候记忆里是教过淳于露华的,可前世问他的时候,淳于露华却说自己根本不会什么折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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