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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决心想再去找华天下一次,如果只是饮血就能解毒,能抚平他眉间的哀愁,那她是愿意去做的。
傍晚,莹莹在桌上摆好了碗筷,白苏凝雁罕见的过来了。
笛声断去之日他就不怎么过来花想容这里,因为花想容也不是很愿意和他说话,也就今日回来时说了那么一两句话而已。
不过他来得正好,花想容也有话和他说。
莹莹见他来了,识相的再去准备了另一副碗筷。
“你以后见到那些宦官,安心待在院子里,不要出现,如果还想要命的话,否则就算是我也无力保你。”
“我只是不小心和他相撞……不过要命是?”他这样子说,她听在耳中就像有人想杀她一样。
从安妃然口中听来的就是大朝会时偏殿走水,烧死了‘她’,现在应该有很多人认为她已经死了,所以宦官见到她后说她是鬼,不过找皇后娘娘这一句话还真是值得好好琢磨,她没失忆前和皇后娘娘有什么牵扯吗?
“没什么,只是你听错了。”白苏凝雁敛眉,“还有一件事情,你爹前阵子病逝了。”
就算朝中成为宰相的大臣不是支持顾家和他的那位太傅,但是就花宥死了一事对白苏凝雁还是好事,因为花想容,真的无家可归了。
花想容蹙眉,她很明显感觉到白苏凝雁不想说要她命的那件事,至于他说的她爹病逝,除了心理‘咯噔’一下后再无其他的感情,没有悲伤,没有其他,是她生性凉薄还是她和那个爹感情不深,她也不想费时间去想。
相府嫡女这个头衔她能摘掉了,本来也没有什么实感,因为没有恢复记忆。
“病逝……我能回去祭拜他吗?”就算感情不深,就算没有恢复记忆,只要血脉相连,儿女的孝道她也应尽份。
给她生命的人是他花宥,感恩是应该的。
白苏凝雁放下碗筷,用平和的口吻,“成亲之后就可以……我会和你一同前去。”
“……”花想容怪异的看他一眼。
他今日回府后怎么忽然温柔得如此骇人,明明在外面的时候还强硬的吻她,仿佛前几日那个粗暴待她和她互相折磨的人变得判若两人,难道说有人对他说了什么?
如果回到他没喂下她蛊毒之前,说不定她会因为他的这种软化的态度变得满心欢喜,沉醉于他,被甜蜜冲昏了头脑,,一心沉溺。
可是回不去了,尤其是今日见到华天下那明明没有在哭却总让人感觉他在落泪的哀伤面容。
是怜爱还是亏欠的感觉呢……
她把他那难得的温柔抛之脑后,淡淡的道,“我还想出府去悦来客栈一次。”
莹莹一直在他们身后伺候着,眼见他们二人气氛良好,交谈起来也如同多年的夫妻一般平淡,没有再让她这个局外人也看得心伤的气氛,可是一切却因为花想容突兀的不合时宜的话而戛然而止。
先不说她还想出去离开王爷,她出去一次元气大伤,根本就是不要命,她见过花想容蛊毒发作的痛苦样子,也见过她在外面辛苦忍耐,然后内袖那一大片刺眼血迹的可怖样子。
她再这样下去根本就是在损耗自己的寿命。
你明明都那样痛苦了,为什么还想出去?外面有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做?
白苏凝雁忽然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冷笑,花想容感觉到了,他刚才那少见的温柔,已经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变得荡然无存。
然而她不管不顾的继续说下去,从他喂下蛊毒开始,她就不曾期待过他的温柔以待,日日夜夜只想着逃离,“我想再见他一次。”
“随你,如果你这么喜欢承受蛊毒发作的蚀心,只是你听着,”他强硬的举起她的手,视线冷然,“如果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出现不该有的印记,我就不会有耐心等到成亲,而是现在就侵犯你。”他的视线犹如野兽一样,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花想容一怔,随后明了,他指的是她脖子上华天下留下的印记。
“不会的,我只是再见他这一次而已。”
白苏凝雁重重的甩开她,他明明是淡然而来,却每次都被花想容气得铩羽而归。
眼见他走远,花想容狼狈的垂头,手不停揉捏着被他抓痛的手腕。
莹莹推开她的衣袖,见到的就是白皙的手腕上一片青紫,这种淤血痕迹最是难消,可见刚才白苏凝雁究竟是有多生气,她已经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说白苏凝雁爱花想容,那为什么他不跟着花想容一起呢?明明只要距离近她不会被蚀心,可他任由她遍体鳞伤,她身上这些伤全都是拜他所赐。
如果说不爱,那为什么又会有温柔的时候?
花想容轻叹一声,碗中的食物未动过一口,“莹莹,把饭菜撤下,我不想吃了。”
那之后她再未吃过任何食物,莹莹怎么劝也不停。
莹莹去膳房端了一碗白粥,走在路上。
天空是浓烈的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