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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下意识并不算清醒,模糊中似乎看到了花想容的身影,而且她的身影越走越近,他悲哀的笑了。
除了梦中,她已经不会再这样走近他了吧。
雨一直在下,而且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雨水打在人的脸上或身上都生疼,花想容的发髻被雨水冲刷,青丝湿漉漉的黏在身上,衣裙尽湿透,她只恨自己出来时没有带一把油纸伞。
“你为什么……”她的手一触碰到他,就发现他身上烫得吓人,又把手放在他的额上测温,同样是烫得吓人。
她见他脸色绯红,原以为是醉酒所致,原来他现在在发高热,而且还在淋着雨!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带回去看大夫……
华天下看着眼前的人儿像要离开他的样子,猝不及防一把拉下她,花想容不小心跌入在他怀中,他用双腿把她圈起,以防她逃离。
“最起码……在梦里……在梦里,不要离我而去啊!”他悲伤哀嚎,受伤的呜咽。
花想容心痛得无以复加,她抬头,却被眼前他的状况给吓住了,华天下的双眼还有耳朵还有嘴巴都渐渐出血,是毒发……他毒发了!
“如果梦里有你,那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她想起兰赋说的如果这次他再毒发他会没命,她心慌起来,即使没有他的记忆,可是这个人也能如此轻易的动摇她的内心,解药……她的血……
她有些六神无主,华天下,身子一软已经靠在了花想容身上,花想容死命的咬破自己手上靠近经脉的部分,因为这样做出血最快,把留着鲜血的手递到他的唇边,可是他一动不动的没有反应。
“不要死……不要死……”前所未有的害怕的心情冲击着她,让她慌了神。
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眼泪,她也已经分不清了……
两人的血交杂在一起,被雨水冲刷,形成蜿蜒的血流,干净的衣裙染上了二人的血色,花想容死命的把流着血的手腕向他嘴边送去,还是没有反应。
她摇晃起他,可是他除了在不停的流血,身上不停的发冷之外,还是没有反应,‘当啷’一声从他袖子里掉出了一个莹白的玉镯,花想容本想要拾起放回给他,可是就在那时她放佛被重锤猛击,头昏脑涨,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记忆一起挤进来,头有种想要被炸裂的感觉,她痛苦的抱紧他。
那种感觉就如同一把尘封的锁,被解开了……
她附在他耳边呢喃,希望他能听见,“我回来了,回来了,还有……等你醒了我想和你说一句话,很重要的话。”
白苏凝雁从暗处走出来,就站在她的身后,他手上就拿着油纸伞,明明是下着雨,他却没有撑伞,也任由雨淋,他手上的油纸伞脱落他手中,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其实他可以不来的,可是见到天色不好,见她没带伞他才跟着……没有来就好了。
这样才好,看不真切那对男女才好。
花想容用手搭上他的经脉,那里……微弱的跳动,可他的身体也在渐渐冷去。
怎么可能……如果她恢复记忆就是要他的命的话,她宁愿永远永远不要找回这份记忆。
她紧紧的抱着他,手指怜爱的抚摸他同样湿漉的长发,他就如同睡去一般这么安静。
谁人哭泣谁人离,谁人自此无可依。
白苏凝雁想走近她。
“别过来!”花想容叫得撕心裂肺,用尽全力的拒绝他的靠近,她憎恨的视线让他停住了脚步,“我讨厌你,我恨你,你根本就不是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我没遇见你,他就不会有事!”
如果不是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她被喂了蛊毒,而他毒发……
“因为我爱你。”
啊啊,又来了,这种视线,好多年前那个女人也是这样的,她日日夜夜的发疯,清醒的时候用这样憎恨的视线,所以他把她……
花想容眼中满是泪水,她愤恨的看着他,紧咬着颤抖的唇瓣,“住嘴,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说爱!你连自己的娘亲都能下杀手!”
雨下得更加大,可是花想容的话却清楚的让白苏凝雁听到了。
雨再大也洗刷不去此间的人那份悲哀和心伤。
“咦,这雨夜出行还能让我见到一场好戏?”女子被油纸伞遮住了脸,她轻轻转动伞柄,甩落那集聚在她伞上的雨珠。
她窈窕身段悦耳声音,很难想会被安妃然称作老祖宗,安妃然同样撑着油纸伞静默跟着。
这是红药的习惯,下雨的时候总是要别人陪着她出来走一遭。
安妃然见到那花想容和白苏凝雁那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在淋雨,明明白苏凝雁旁边的地下就有一把伞,坐着的花想容好像怀里还抱着什么人,差点脱口而出,没有脱口而出是因为红药用手挡住了她的嘴。
“妃然,噤声,我要看看那三个孩子在那里做什么。”
“……是。”安妃然不情不愿的应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