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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那之后究竟做了什么?让太子和玉翠妹子都那么的生气,这两个人的脾气一直以来都算得上是很好相处的那种。”
奔波的路上因为人和马都疲惫不堪了所以现在在中途休息,这是李翰一路走来的时候一直在想的事情,他慵懒的躺在草地上,享受着暖暖的阳光,嘴中叼着一根杂草,司徒长恨坐在他身边,打开水囊湿润因为缺水而干裂的薄唇。
鬼医说这里草药众多,说不定能有什么珍贵的草药被掩埋了,他去寻草药了,而玉翠和华天下在一起。
那日后,司徒长恨和华天下一起回来了,只是司徒长恨脸上有伤,看起来就像被人用拳头狠揍过一样,一边脸都肿了起来,玉翠煮了鸡蛋给他消肿的时候,不知道他又和玉翠说了什么,玉翠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那清脆的掌声听得人心惊。
两边脸都肿起来,可怜了他那斯文清秀的小白脸长相。
自那之后,那二人都再未搭理过司徒长恨了。
不过,那之后华天下再未有过毒发痛苦的时候了,也不需要什么百毒之血,看起来就如常人一样。
而且华天下变得暴戾狠厉,与从前那温和的性子大相径庭,就算对他们也是毫不客气,除了对玉翠还算温柔,但那大概也只是因为玉翠曾经是花想容身边的丫鬟而已,偶尔若是有人提起花想容,他会更加的过分暴戾,过分之后手又开始不停的摩挲着那个白玉镯子,谁都不想在此时靠近他打扰他……
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李翰知道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他和鬼医都不知道而已,鬼医醉心于医术,自然也不甚在意这些事情,李翰却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司徒长恨擅看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又把目光收回。
“只是发生了与那女人有关的事情而已,成大事者情根深种最是愚蠢,你我为了何事跟着他,你应该还未忘记,何必在意这种琐事,只要我们最终的目的达到就行了。”
李翰吐掉了嘴中的那根杂草,起身诧异的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他的语气十分惊讶。
司徒长恨随意拿出地上的枝干,在上面划来划去,都是些不成字的奇怪符号,“陛下忽然紧急召回太子回真云,你说是为什么?”
李翰丢掉了往常的那种随性的态度,很难想象认真的表情竟然也会出现在他脸上。
“陛下对太子寄予厚望,是太子久久未归真云,陛下心下不安,才会让太子早日回国吧。”
“你明明知道是为什么,装傻装得久了,就会成真傻,”司徒长恨嗤笑,“虽说那是他冲动之下的行为,但是自那之后真云和西凉一直在交战,西凉吃了几次败战,即使是淳于露华坐镇,军心也定会出现散漫,而且一连几月,相信他们那些小卒已疲惫不堪,尤其是探子报西凉有些地方出现了天灾,好几个村庄都出现了瘟疫,如今西凉百姓恐怕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若是再被夹攻,西凉亡矣,此等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陛下绝不会放过。”
李翰放眼眺望平静的碧蓝如洗的晴空,“转眼之间,竟然已经到了报仇的时候了,你我等这一年……太久,待一切尘埃落定,定要喝个不醉不归,用那些人的鲜血来祭奠我们的爹娘的在天之灵。”
“自然。”
玉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用手帕把弓箭上的沾惹到的血迹或尘埃擦拭干净,她夜以继日的练习,从未有一日松懈过,华天下有空,她就向华天下请教,李翰有空她就向李翰请教,这么多天以来,箭法虽不敢说百发百中,但是也能到了出师的地步,她也能射中一些天上的飞禽,地上的野兔之类的。
她擦拭着,忽然就想起来花想容的音容笑貌,想起她凛然的射箭英姿,不由自主的手中动作就停下了。
这放在以前,是她想都不不敢想的事情,她注视着花想容,整个人只为花想容而活,可是如今,她们分道扬镳。
促使她没日没夜毫不松懈练习射箭的是只要她一入梦就会梦到死在她眼前的鲜血淋漓的花想容,那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见到的景象,可是如今她见都见不到花想容的身影,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担心她已经被顾盼姿派来的杀手杀掉。
她已经一点都不恨花想容了,或者说她也从未恨过,她打了司徒长恨那一巴的同时,也醒悟的知道了花想容是为了救回华天下才会那样做的而已,她……一定失去了某些重要的东西,她一定被伤透了心。
所以她现在,活在深深的懊悔之中。
玉翠站起来,再次拉弓瞄准从她眼前跑过的一只野鼠,华天下走到她身边,语气淡然,“你已经青出于蓝,无需再向我或者李翰请教,还要继续练吗?你为何这么执着射箭?”
“因为想要保护。”玉翠说话的同时,一只箭矢直直的射中了那只野鼠。
玉翠放下弓箭,远眺前方,“公子不是急着返回真云吗?为何在此地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
外人看得出来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