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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她为何会出现在这种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现在救人要紧。
而且外面这暴风沙的天气也不是一个伤者能够继续待着的,月绝看着花想容身上的箭矢,犹豫不决。
拔,还是不拔,这是个难题,不把箭矢拔出来把她带回自己所住的地方,他不敢肯定她是否还会有命,可是若是拔了,现在没有什么止血的草药在身边,更加不能好好帮她疗伤,而且她身上的箭伤还有手腕的刀伤都让人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
血腥味浓烈,而且草地有什么蛇虫,若是花想容的血的味道引了那些毒物出来,那还真的是……
月绝闻着血腥味,有些反胃,他本想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止血的草药。
抬脚时,脚却不动,他低头一看,花想容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腿,而她已经一动不动了,呼吸微弱得几近消失。
谁能想得到,他竟会见到这个人落魄至此的样子,好好的嫡女不当,还被人射杀,浑身是伤。
他还以为被她利用完后,此生和她再不会相见,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
月绝想了一下,无奈的叹气,“罢了,横竖都是没有两全的法子,那就听天由命,看看老天爷让不让你能不能撑到回了我所住的地方活下去。”
月绝蹲下,身子,把花想容背起,不注意时花想容的耳坠掉了一个在地上,谁都没有察觉这小小的耳坠,他一鼓作气的跑了回去,直把草鞋磨得只剩个鞋面,鞋底皆已破烂,偶尔踩中些石头,脚底已经血流如注。
他回来时,有个少女在门外等着他,见到他兴奋的大喊,“阿月哥!”
月绝没空理会她,只斥责她:“这种天气,你不呆在家里,又来我这里做什么?快快回去,别让你爹娘担心,芳儿。”
那叫小芳的少女撇撇嘴,心里在怪着他的愚蠢,年方二八的少女会在这种天气特意跑过来是为了什么,也就他这榆木脑袋不知道了。
可是那撒娇的话却在见到他脚上的血,还有他身后背着的满身是血,身上还插着一只箭的女子给惊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月绝没空管她,直接就进去,把花想容放置在自己的竹床上,芳儿也跟着他进了屋里,把门关上,因为好奇心而走过来看着,月绝拿袖子给花想容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吩咐她,“芳儿,这是我故友,不知为何她成了这样,你若是愿意帮忙,就听我的,若是不愿意,就快些回你爹娘的身边去,别碍着我救人。”
月绝伸手再探花想容的鼻息,幸好还有十分的十分的微弱的呼吸。
“你的故友?她怎么弄成了这样子?可惜了这张脸,之前应该很美吧,可是以后她的脸上会留伤痕,不会再有从前的美貌了吧。”芳儿带着点私心说出了这番话,观察着月绝的反应。
怎么可能是故友,她看是红颜知己还差不多,这女人死了最好,死了活该,这样就没人和她抢阿月哥了。
月绝没有想那么多,看都不看她一眼,“芳儿,你可会拔箭?”
男女授受不亲,帮花想容拔箭之后自然还要给她包住伤口止血才行,可是止血他需要脱去他的衣裳……
芳儿正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一个男童的声音,不停的呼唤着“姐姐!姐姐!爹娘让你回去!”
月绝摇头,“算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别让爹娘担心,”他知道芳儿不会拔箭,拔箭若是错了也会致命,但也知道芳儿性子倔强,又补充了一句,“你若是现在不回,往后就再也别想我理睬你,和你多说一句话。”
“阿月哥!”芳儿跺脚。
月绝当真不理睬她了,眼神只专注于花想容,芳儿等了半晌,最后自讨无趣的离开。
月绝脸色绯红,看着那昏迷不醒的花想容,低声道,“失礼了。”
他双手推下花想容肩膀上的衣裳,头却转过一边,眼神不停躲闪,脸上的红晕逐渐蔓延到耳尖。
因为眼睛没有看着,所以指尖碰到了她光滑的肌肤时,心尖一颤,急忙的把手收回,一再在内心告诉自己,只是在救花想容而已,没有在做任何不好的不该做的事情。
他转身过去,见她衣衫半褪已露出了大半的肚兜,如凝脂的肌肤裸露在外,他呼吸一滞,把视线移到箭伤处,不敢再看。
月绝拿过一瓶止血的药粉,他不敢直接就把花想容身上的箭给拔出来,要慢慢地慢慢地把那箭给弄出来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当然这也是最让人难以承受的,因为拔箭过程中的那份疼痛,不容小觑。
月绝转着花想容身上的箭矢,慢慢的开始拔出来,就算是已经失去意识的花想容也开始在无意识痛哼,额发冒出了许多汗珠,月绝把箭矢一点一点往上拔的时候,就会在花想容的伤口处洒下止血的药粉,那药粉药性烈刺激太大,腌渍着伤口,让她更加疼痛,柳眉紧皱,她痛苦的歪着头。
“如果你想活下来,这种痛苦你就得忍下去!”他明知道花想容听不到,却还是这样对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