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想容身上自然很痛,额发间已经可以见到丝丝血迹往下流,可是最痛的,是她的心。
偏偏现在蛊毒……发作。
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任由这些孩童欺侮,而且这些孩童见她不反抗更是变本加厉。
长生仗着胆子走过去,见花想容真的还是没有反应,狠狠的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像是觉得不解气又多踩几次。
“啊!”
见长生走过去花想容也不反抗,其他的孩子胆子也大了起来,靠近她,使劲的扯她的头发。
有人掐她,有人继续拿树枝、石子或者是黄泥之类的东西扔她,她的手被长生狠狠的碾上,指骨怕是要断。
……痛,外力的痛,内里的痛。
折磨着她,不停止,不停歇。
在这里,谁能救……
“月……月绝!月绝!”
她无数次有死去的念头,可是每一次她都不能死,她要活着。
她没有大好的前途,可是他有!华天下有!他是真云国太子,他以后会得江山会登皇位,他的身边会有威严又美丽的皇后,他会有很多的孩子,他会安老到晚年。
所以啊,所以她要活着,她要为他而活着,她要亲眼见到他指点江山,她要亲耳听到他被百姓夸颂功德,成为被史书记载被后人称颂的好皇帝,然后她在他生命的最后,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寂寞的死去,化作枯骨,和他来生再见,再续前缘。
希望到那时,谁都不会痛苦。
可他,会不会早已忘了她,不会再愿意和他再续前缘呢?
这里的人不知道月绝的真名,都以为她在叫阿月,一听不是,对花想容的欺侮更加的,更加的,变本加厉。
月绝一瞬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眼皮开始不断的跳,联想起芳儿今天怪异的行为,看着她的目光早已带了丝怀疑和探究。
也许是那视线太过锋利,芳儿不敢再看,微一侧头,避开了月绝。
一言不发,才真的证实了月绝心里的猜想。
花想容,有事……
他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他急着往回赶,药篓子被芳儿扯住。
“阿月哥,你……”
“住嘴!我不想听你说的狡辩,若你敢动你不该动的人一根毫毛,若我见到她的时候不是毫发无损的话,你,给我滚出我的视线。”
他的视线太刺人,充满寒气充满杀气,芳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月绝,腿在发软,手却仍然扯着他的药篓子,月绝丢下药篓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芳儿紧咬贝齿,看着地上滚落的药篓子,这些草药是月绝花了好几个时辰所采的,可是他现在却能轻易的放弃了,这一切都只因为……那个罪该万死的妖女!
欺侮不断升级,花想容身上淤青伤口数不胜数,本来在月绝那里快养好的伤又开始复发。
长生拽着花想容的头发,逼她在他面前跪下,压着她磕头,然后以胜利者的嘴脸,宣告着他最终的……
“你这个死妖怪,谁让你吓本少爷我的,哼哼,你还用妖术迷惑了阿月哥,我要替家姐把你处理掉!你这个……”
“啪。”
重重的一声惊响,惊走了停歇的飞禽走兽。
而且这一声巴掌声竟在这竹林中又回想了一遍,可想而知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长生猝不及防被人狠狠扇了巴掌,喉中腥甜用处,他用手接着,从手中吐出两颗牙齿。
谁都没有想到有这个变化,动作全部停下,只是发愣的望着那个看起来生气得要杀人的男子。
月绝见花想容竟被这些孩童欺侮得如此狼狈,不嫌她身上脏污,扶住她。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欺负她!长生,你和你姐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见你一次……”
月绝把花想容横抱起来,他的怒气来得太过强烈,平日他十分温和,谁也没想到他生气起来竟是如此的可怕。
一时都惊住了。
就连后来赶到的芳儿也不敢再往前走向靠近他一步。
原来,他不是脾气好,不是不生气,而是他的脾气在……她那里。
他的喜怒哀乐在她那里……
月绝看向花想容的眼中有怜惜,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怜惜的把她横抱而起。
那份情愫若不是今日见她生出了那份怜惜与心痛……他大概还意识不到。
“不用怕了,我带你去洗干净,没有人,能欺负你。”他温柔的在她耳边耳语。
经过芳儿身边时,他停下了。
芳儿的心如同打擂鼓一样,期待他对她说些什么,又不是很期待,应该说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