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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午夜梦回发现再也看不到楚琳华,再也回不到从前时,常常潸然泪下。她从不允许最真实的情感让别人察觉。可是如今,竟然轻易在寒远捷面前显露。
她长吸一口气,既然如此,不如就利用一下,楚琅华泪眼朦胧地看着寒远捷:“臣妾若说这本书本是姐姐赠给臣妾的,皇上是不是会责怪臣妾?”
“思念长姐乃是人之长情,有何可怪。”寒远捷抚了抚她泫然欲泣的脸庞。
“真的?”听到这话楚琅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然是真的。”寒远捷抚着她如云的长发,神色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突然寒远捷意识到,自己似乎偏离了本意,他是来探查楚琅华的可疑点的,怎么突然就聊起家常来了。
似画在一旁暗自替自家主子高兴,自大小姐琳华去世后,尤其是自从楚琅华入宫以来,主子从未有像现在这般放松的时候,往常即使明明在笑也不自觉含了一丝愁绪在里面,只盼她以后每一天都能像现在这般轻松。
只是似画不知道自己这个看似简单的想法,对于深宫里的女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
就拿楚琅华和寒远捷近来的事情来说,楚琅华一心在宫中探查害死楚琳华凶手的线索,而寒远捷也一心在探查着楚琅华进宫的目的。两人之间的相处看似和睦,实则各怀心思。
这日的天气很不错,楚琅华闲来无事,便捧了本书坐在窗边发呆。似画走进房间,安静的绣起了荷包。平日里似画总是嘻嘻哈哈的,可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倒让楚琅华好奇。转头望去才发现似画的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
“怎么了?好端端的还受人欺负了不成?”楚琅华走过去,取出手绢轻轻替似画擦拭着眼角的泪痕。突然,似画抓住楚琅华替她拭泪的手,眼中的泪又落了出来。
“主子,今儿一大早就有个小太监给奴婢送来了一包东西,奴婢打开一看,竟然……竟然是……”
楚琅华凝眉:“是什么?你倒是说说啊,别只顾着哭了。”
似画自己擦了擦泪才说:“是一根手指头……”
楚琅华大惊,连退数步:“你还有事瞒着我?”
似画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主子,奴婢的表兄在吕婕妤手中,她要用表兄威胁奴婢……”
楚琅华虽然会武功,可从未伤人如此之重,她知道宫中人心险恶,却未曾想竟险恶到此般地步:“似画,你去备些贵重的首饰,咱们去拜见拜见这位吕婕妤。”
“可是主子……咱们现在去拜见吕婕妤只怕会让她察觉,主子已经知道她的阴谋。”似画虽然心里急,担心着表兄,但也明白不能拉楚琅华下水,否则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楚琅华眼中闪过一丝狠意:“知道了又能如何?她吕氏做事不正当,自然不敢在明面儿上说,可咱们却是堂堂正正!就凭这一点,她也不敢和咱们硬来。”
似画还是担心,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楚琅华打断:“你也不必多有顾虑了,好好去准备礼物吧。除了些首饰以外,你还要找一个最精致的空盒子出来。”
“盒子?”似画不解的问,她虽然相信楚琅华不会让她吃亏,可似画也确实想不明白盒子用来做什么。
“吕婕妤的礼物太过贵重,本宫小小才人哪儿受得起那样的大礼,自然是原物奉还了。”楚琅华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似画心领神会,立即就去准备了。
礼物已经备好了,楚琅华已经提前让竹青和竹红把她要去拜访吕氏的消息给散播了出去。见似画也打理好一切,便带着似画去了吕氏的暮云殿。
暮云殿内,吕氏正修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听宫女回报说楚琅华来了也没有什么动作,还是继续修剪花草。楚琅华心底嗤笑:原来吕氏生的便是一副妖媚的模样!
刚走到门口,楚琅华便出言:“原来姐姐喜欢修剪花枝,也难怪剪刀用得这么顺溜了,不过姐姐可以小心,这修剪花枝不打紧,可若是一个不小心剪到了姐姐的纤纤玉指就不好办了。”
说完这些话,楚琅华已经站在吕氏面前了,看到吕氏面色微变便知道,她也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淡定。
“哟,瞧妹妹这记性,就顾着担心姐姐了,连礼都忘了。”楚琅华随即向打了个千儿:“妹妹见过姐姐,姐姐万安。这礼见的晚了,还望姐姐莫怪。”
吕氏转身正对楚琅华:“瞧妹妹这话说的,你我既然同为妃嫔,便是姐妹,姐妹之间何须这些虚礼,快,妹妹快到屋里坐。”
楚琅华微笑着颔首:“姐姐不怪便好,妹妹带了些首饰来,原想着送与姐姐做个见面了,如今看来只能是赔罪礼了。”
“你啊,既是姐妹,咱们就不拘着那些礼了。”吕氏一边说,一边拉起楚琅华向屋子里走去。
两人到暮云殿正殿坐下以后,吕氏笑容可掬:“素闻妹妹性情淡雅,喜欢清静,怎的今日还亲自来了我这暮云殿?”
“正如姐姐所说,妹妹性情淡雅,不喜与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