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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给我剥去她的才人服制押回芳清轩!”她协理慕容潋打理后宫一切事宜,自有这份权利。
这时,慕容潋也赶到了,看着眼前的局势,她踌躇了一下终是没有说话,虽心有不忍,但这是楚琅华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张德妃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两名凶神恶煞的守卫冲了过来,一左一右想要抓住楚琅华。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淡漠的寒远捷突然道:“你可知罪?”想到楚琅华将要在芳清轩里受尽委屈,他居然会有所不忍。随即他又摇摇头,这本就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
对于一个妃嫔来说,褫夺封号本就是极大的羞辱,还要被禁足,那是比死更痛苦的刑罚,即使活着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楚琅华怔怔地望着寒远捷,她在想,当年的琳华姐姐是不是也和她现在一样,即便是委屈到极点,也无力辩驳。
她知道寒远捷这些日子以来和自己相处还算融洽,但唯独没有信任。楚琅华忽地笑了起来,挥开守卫的手一步步走到寒远捷面前,带着无比凄然的笑容轻声道:“皇上,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懂尊卑,以下犯上,可是你想过吗?事情真的就如你所见么?”
不待寒回答她已经摇头道:“敢问皇上一句,如若此刻站在这里的人不是我楚琅华,而是长姐,你也会这样质问怀疑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琳华姐姐的日子该是有多难熬呢……
“住嘴!”寒远捷蓦然抬头,有难掩的惊怒在里面,“不许你再提起楚琳华!何况你长姐也不会如你这般做出不懂尊卑的事。”
“为什么不许提!”她大叫,压抑了许久的对楚琳华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悉数暴发出来:“她守了你五年,爱了你五年,可是你呢,你给了她什么?!你告诉我,你给她什么?”
楚琅华泪落不止,有无尽的悲伤在蔓延,不只是在替自己悲哀,更是在替楚琳华悲哀。
“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寒远捷额头青筋暴起突突直跳,显然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楚琳华对他虽然也算有情,但总归是要谋夺他的江山。
“寒远捷!”泪眼蒙胧中,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没有恐惧与害怕只有深深的悲恸:“你可知,在你有一次贬斥她的时候,她说只要是你,她就可以不在乎!用尽一切守候了五年的女子,对你那样的好,而你呢,你根本不曾真正了解过她。到死,长姐都没有等到你的爱。”
“大胆!”慕容潋眉心倏地一跳露出少见的厉色,“楚琅华,你怎敢直呼皇上名讳,是想罪上加罪吗?”
“冥顽不灵!”寒远捷眉心突突直跳,自牙缝中迸出这四个字,最后一丝不忍亦随之化为了乌有,这个女人做错了事还死不悔改,自己刚刚那一丝不忍当真是白费了。
“在那儿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还不快将她押下去。”张德妃唯恐寒远捷改变主意,连忙催促了侍卫将楚琅华押出去。
“且慢!”有人匆匆奔了进来,此正是前些日子与楚琅华一起受封的美人陈氏。她面色潮,红气喘吁吁,发钗亦略有些凌乱,想必是一路奔来所致,只见她跪在寒远捷面前哀然道:“皇上,能否听臣妾一言!”
寒远捷尚未发话,张德妃已冷笑道:“陈美人,我知你向来温和善良,但眼下楚琅华不仅是以下犯上,她还犯了对皇上大不敬的大罪,难道你还想替她求情不成?”
“臣妾不敢。”陈婉君低一低头道:“臣妾只是想说才人必定不会无缘无故就出手伤人,此事尚有些疑点不明,还请皇上皇后和德妃能慎重考虑,以免冤枉了无辜。”
张德妃柳眉一挑再说:“皇上亲眼所见,难道本宫还能诬陷了她不成?”
陈婉君清楚知道,楚琅华的祸福,皆在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即使是这样,臣妾也想说一句,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眼见也未必为实!”
“就算是本宫之前所说的话并非是真实的,那么后来楚琅华对皇上不敬,这总该是真实的吧。这里这么多人,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难道这也想抵赖吗?”张德妃依旧紧紧抓住楚琅华的错误不放。
听闻张德妃这般说,陈婉君仰头,静静笑意间却是暗藏无限机锋:“照娘娘这么说,您之前完全有可能是在陷害楚才人,对么?”
张德妃没料到素来沉静的陈婉君会有这般伶俐的口齿,一时为之结舌,好一会儿才冷笑道:“你休要在这里巧言令色。”
于是,张德妃转向寒远捷道:“皇上,楚琅华出手伤人,还对您大不敬是您亲眼所见的事,您千万不要听信陈美人的一面之词。”
寒远捷看向慕容潋道:“皇后,你以为如何?”
寒远捷是一个极果决的人,素来说一不二,甚少会征求他人意见,而如今这样问,也不过是形式上的罢了。
慕容潋的眼眸中有精光闪过,下一刻她已经敛衣跪在寒远捷面前,静谧中,她娓娓道来:“皇上恕罪,臣妾认为此事究根结底还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好好教教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