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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陡然出现的声音宛如天籁。
似画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便忙不迭的转过头去。
那方才还耀武扬威的两个宫女,如今脸上的神色均是收敛了许多,只堪堪的朝前行了一个礼,恭敬的回答道:“奴婢参见玉公主,玉公主万福金安。”
来人正是玉公主寒隐玉,寒远捷唯一的妹妹,当今皇宫之中唯一的公主。
她向来得到皇帝和太后的喜爱,自小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女子,性子向来矜贵清冷,却颇有古道热肠,如今恰巧在这儿碰到了似画和楚琅华,也可谓是这二人的幸运。
寒隐玉蹙着一双眉头,如画般的容颜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只在身侧宫女的搀扶之下上前走了几步,瞧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楚琅华问道:“这位不是芳清轩的楚御女么?怎么好端端的会倒在玄冶宫门口?”
横竖之前楚琅华得宠的时候她也有所耳闻,对于这位佳人的名字也曾听过。
她一双妙目堪堪的在周遭逡巡一圈,缓缓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似画听得这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还挂着几行清泪,便忙不迭的上前几步跪伏在寒隐玉的面前,抽抽搭搭的说道:“奴婢恳求公主救救我们家主子吧!主子挨了这一,夜的冻,若是再在这儿跪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奴婢实在是没有法子,还请公主开恩,救救她吧!”
似画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言语之间亦是凄惨之极。
寒隐玉看着脸色已经冻得发紫不省人事的楚琅华,知道似画必然不是随口胡诌,若是楚琅华再无人相救,怕是性命都不保了。
“楚御女好歹也是主子,怎会落得如此境地?”她一双美目散发出森森寒气,只看着不远处唯唯诺诺的两个宫女,冷声开口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皇上册封的八品御女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情!”
听得这话,那两个宫女脸色一变,忙不迭的跪了下去,磕头说道:“实在不是奴婢要如此啊!是德妃娘娘要惩罚楚御女才让她跪在这儿的,奴婢不过是听从娘娘的吩咐罢了,还请公主饶恕奴婢们啊!”
“德妃娘娘?”寒隐玉眉头一抬,眸子里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随即才不着痕迹的开口道:“楚御女做错了什么事情,德妃娘娘要如此惩罚于她?”
“说是楚御女不守宫规,私自离开芳清轩,正好被德妃娘娘撞上了,德妃娘娘为了严肃宫纪,才会惩罚楚御女的。”
其中一个宫女颤巍巍的说道。
“御女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奴婢擅自离宫迟迟不归,御女心里担忧奴婢才出来相寻的,并非御女有意而为之,还望公主殿下明察,”似画哭着说道,又朝着地上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随即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若是实在要惩罚的话,那就惩罚奴婢吧!罪魁祸首是奴婢才对啊!”
寒隐玉挑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似画,又看了看楚琅华,抿了下唇瓣复又说道:“这件事孰是孰非容后再议,只是楚御女的状况怕是不能再僵持下去,你便扶着她快些回到芳清轩吧,本宫随后便会派太医前去为御女诊治。”
听得这话,似画如蒙大赦,连连朝着寒隐玉行礼说道:“奴婢多谢公主殿下搭救之恩!”
说着便要扶着楚琅华先行离开。
旁边站着的两个宫女一脸难色,其中一个思虑再三复才转过身来,对寒隐玉期期艾艾的说道:“公主殿下,德妃娘娘吩咐了我们在这儿看着楚御女,若是你这番让御女先行离开,奴婢们怕是无法交代。”
“是吗?”寒隐玉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
眸中似有冷笑。
虽然张德妃身份不低,但是在寒隐玉眼里看来却也算不得什么,横竖寒远捷并不宠爱她就是了。
成日里在这宫中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和尊严,四处招惹是非,弄得皇宫里鸡犬不宁,她也早已经看不惯了。
“那你们尽管去告知张德妃,说人是被本宫先放走了,她若要追究的话,便到灵鹫宫来找本宫吧。”
说完这话,寒隐玉便一拂衣袖,带着身后的一众宫人施施然离去了。
那两个宫女面面相觑,可是谁也没有这个胆子敢出口阻止寒隐玉,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似画一路心急如焚的把楚琅华扶回了芳清轩,把壁橱里为数不多的被褥都取了出来铺在了床上,企图给楚琅华增添一点温暖。
如今天气早已经严寒无比,这整个芳清轩里连一丝过冬的气息都没有,没有温暖的炭火,更没有金丝锦缎棉褥,活脱脱的连冷宫都不如。
而守在楚琅华跟前的,如今也只有似画,单单看上去,当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二小姐,你可不要吓奴婢啊!你赶快醒醒啊!”似画一边把仅有的棉被往楚琅华的身上盖,一边掉着眼泪慌乱的说道。
楚琅华依旧紧闭着双眼,神色青紫,眼看着状态就很不好了。
似画着急无奈,彷徨之下却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