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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在谈笑之间,张德妃居于左二的首席之位,正缓缓的端起手中的杯盏品着杯中的美酒,神色悠然。
吕婕妤位于她右边,缓缓的瞥了张德妃一眼,悄然的问道:“娘娘,你觉得今天楚琅华会来参加年宴吗?”
“她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张德妃微微挑了一下眉眼,不着痕迹的说道。
“就凭她现在那个样子,难道还能咸鱼翻身吗?只怕陛下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张德妃冷冷笑着,颇为笃定的说道。
吕婕妤听得这话,微微笑了笑,随即也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如今楚琅华也不过是被禁足的废妃一个,就相当于打入冷宫了,哪还有半点威胁呢?倒是如今那个贺宝林,看着那得意张狂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分外不爽!”
吕婕妤怒气冲冲的说道,言语之间颇有酸意。
贺湘如今风头正盛,才一入了这朝阳殿,见过皇帝和皇后等人落座之后,便有无数宫嫔上前和她搭话。
毕竟谁都知道贺湘如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也知道她背景强大殷实。
皇宫是最为势力的地方,所以大家如今都来巴结贺湘,一时间贺湘的风头无两。
吕婕妤本就是专横善妒之人,见得眼前这一幕,心头当然不痛快,暗中已经把贺湘诅咒了好几遍。
不过饶是她心头如何不满,这年宴也照常进行,并不会因为她而受到半分干扰。
正在众人觥筹交错之际,寒远捷也如同若无其事一般同诸位妃嫔闲话家常,没有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势,和皇后之间也一样相敬如宾。
但即使他表面上是一派淡定从容的样子,可是目光却还是在不经意之间往席间看去。
漫不经心之间,他也想要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那人的身影。
只是这一回搜寻倒是叫他有些失望,楚琅华并没有出现在席间。
其实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当初他那么狠厉的驳斥了她,惩罚了她,甚至把她禁足在芳清轩,如今她还尚在禁足其间,即使是不出现在这年宴上,也是情理之中的。
毕竟他也并未网开一面,同意她来参加年宴。
而楚琅华本就是心高气傲的女子,又怎会轻易低头呢?
思及此,寒远捷微微低头,神色之间竟然闪过一丝落寞之色。
怕是疯了吧?
这女人进宫的目的本也是不纯,难不成自己当真会对她有惦念之意?
这绝无可能。
想到这儿,寒远捷只浅啜了一口杯中的清酒,索性不再去琢磨这件事了。
唯有在一旁的寒隐玉,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在目睹了寒远捷脸上显出的一丝困惑神色之后,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
随着夜色渐深,年宴的氛围也达到了高,潮。
高兴之余,寒远捷也多喝了几杯酒,脸色都微醺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大殿之中奏起了一曲轻缓的乐声。
丝竹管弦,弹奏之间先还只是高山流水般轻柔的乐曲之声,到了后面,便是逐渐宏伟了起来,仿佛万千乐器同奏,曲调的声音更大。
仔细听来,能发现这是凤舞九天的乐器声,但是正在年宴的鼎盛时刻,怎会稀奇古怪的放起了凤舞九天呢?
寒远捷的神色都愣了一下,然后朝身边的小太监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说道:“这,小的也不知道啊!”
寒远捷神色更为困惑,在场诸人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廷的年宴之上捣乱!
不过这凤舞九天的乐曲着实好听,一时之间所有人在这乐曲声中都有些沉醉,迟迟也没有做出很大的反应。
直到看到寒远捷即将发话,寒隐玉才微微一笑,缓缓的开口道:“皇兄,难道你不觉得每一年的宴会都中规中矩实在是有些无趣?总要有些新花样尝试,才会让人觉得新鲜有趣不是?”
“玉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得这话,寒远捷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寒隐玉。
他这个妹妹一向古灵精怪,他也宠爱的很,这一次她又胆大包天,在年宴上玩出什么花样了?
“皇兄,稍安勿躁,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寒隐玉却是微微一笑,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只轻轻的往外一瞥,高深莫测的说道。
寒远捷顺着她的目光不经意的瞥了过去,整个人却是刹那如同定格了般,目光也只落在了他看过去的地方!
整个朝阳殿都发出了不小的惊呼赞叹声,眼前这一幕,委实是让人有些惊叹了。
一道绯红的身影随着手中那条轻盈的白练,如同荡秋千一般从殿外缓缓的飘荡了进来。
这白练不知何时早已经悬挂在了大殿的梁柱之上,而那轻盈的身姿,绯红如火,荡进来的刹那简直如同仙女一般绚烂夺目,叫人移不开眼睛。
慕容敛皱起了眉头,神色之间闪过一丝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