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别说了!”地上衣服已经被阿拉耶识揪成一团,大约觉得自己将脑袋埋在衣服中的举动太过憋屈示弱,就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她又突地直起身子,扭过头狠狠地冲着嬴归尘叫嚷:“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犯罪,大小我就会勾男人,祸害你破功又破身——”话还没说完就自己个儿觉着不对味,什么乱七八糟的,立时脸红脖子粗,咬着贝齿,难堪得眼泪顿时在眼眶中打转。
嬴归尘怔怔地看着阿拉耶识如同炸毛野猫,先张牙舞爪,后恼羞成怒的多变模样,满腹羞涩与忐忑顷刻间烟消云散,慢慢地,胸腔隐隐震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欢悦蹿上胸臆,他低低地笑出声。在阿拉耶识的愕然的注视下,他笑容越来越大,笑声也愈发清越动人。
在阿拉耶识的记忆中,这男人是面瘫,寡言少语,几乎没有笑容,更不用说笑出声来。可是,虽然是夜色下,他的笑容看得不甚清晰,但也知道他笑起来是极好看的,就像春风吹皱一池春水,带得天地间湖光山色都潋滟起来,灵秀万分。那笑容很好地抚平了阿拉耶识羞臊、懊恼与委屈的小心肝,她的小嘴可笑地微张成O型,呆呆地看着嬴归尘,活像被按下暂定键的芭比娃娃。直到嬴归尘的笑颜凑拢后在眼前放大,地上散乱的衣服、布单诡异地离地,围绕着他们二人缠绕飘荡,形成一个中空的椭圆球体。
阿拉耶识眼中刚闪过一丝惊惶,嬴归尘五指在空中一收,那些衣物便纠结在一起,保持球形立在地上一动不动。阿拉耶识讶异视线扫过这球团,不禁惊叹嬴归尘好本事,竟能将柔软的衣物驱动成一个布球,生生造出一个空间来。下一秒,眼角余光却瞟见嬴归尘将身上仅剩的洁白中衣的衣带拉开,软罗的衣料从肩膀上缓缓滑下,堆呈在双足边,在熊熊篝火映照中,一具削瘦却精美无匹的男体就这样赤裸裸站在阿拉耶识面前,墨黑的发丝从肩膀上垂下一绺,恰到好处地遮住一颗茱萸,那一抹的风情魅惑而纯洁,直教天地失色。男人的表情羞涩却坚定,幽深的墨眸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阿拉耶识,既像邀请又像逼迫。
阿拉耶识被嬴归尘惊世骇俗的举动惊得腿脚发软,下意识地后退,再后退,然后便踩到衣物结成的硬硬球团上,她身子失去平衡,后仰中将椭圆球团压翻。随后,她眼睁睁看着赤裸的嬴归尘随着球团翻到也跟着向她扑倒!
她的尖叫刚冒出头便被一双柔软的唇堵住,身体被男人修长有力的四肢死死压住并束缚,坚硬的、光滑的、柔软的、湿冷的,各种肌体的触感一发涌入她的感官,冷冽而芬芳的药草味道在她的唇齿咽喉中回荡,在缺氧的压迫中灌入她的五脏六腑。她推拒的动作就像在点火,触手之处细腻微凉,紧绷的皮肤下是贲张的肌肉,盈动如铁的意志,男人压抑的低吟冲出喉咙,吓得她的动作越发没了分寸,不管不顾地扭动、出拳踢腿,男人的眼眸由墨转红,精芒微闪,阿拉耶识身上单薄的衣服便碎成了片。
他完全覆盖包裹了她,软玉满身,研磨如乳,热爱骤升,只轰地一声,阿拉耶识大脑中最后一根弦绷断,不能思考不能呼吸,在嬴归尘狂热的爱抚下,只剩本能的娇吟。从脸庞到脖颈,划过精制的锁骨和肩头,在美丽峰峦盘桓,蜿蜒着向平原,突入深涧溪谷……布球在泥泞的地上来回翻滚,女子的似哭似怨的呼喊忽高忽低,一会儿呜咽低泣,一会儿高亢如歌,在禁地的上谷反复回响。
“素云,素云,爱我,爱我啊……”嬴归尘狂热中呢喃呓语,“没人能阻碍我和你在一起,仙人也不行。我不信三生三世,我只要今生今世——永不分离。”他从她身上抬起头,逼视对方水光盈盈的双眸,“答应我,此生不二?”见对方没有立即回答,邪火上袭,埋首桃源作恶,激得阿拉耶识失控地大叫,连连求饶:“我答应我答应,你不要啦——”
嬴归尘乘胜追击,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已与嬴少苍和离,不再是他的皇后?”
嬴少苍一身黑色金丝龙袍,面容邪魅冷酷,阴鸷地盯着她的身影在脑中闪过,阿拉耶识咬着牙点头,离婚书确然是自己一手制作的,虽然上面只有她的凤印而没有他的传国玉玺,但,谁管他承认不承认,算她休夫不可以么。
嬴归尘窃喜地继续问:“与慈心——刘恒之间的约定也不能作数!”想起她曾与慈心私定婚约,嬴归尘的心就如扎了根针一样难受。
“慈心?”阿拉耶识迷蒙的眸子有些涣散,与慈心的种种过往淡了,他有了窦漪房为皇后,还有了宠姬慎夫人,早已将她遗忘得彻底。她轻轻摇头。
“慕容恪呢?”确认过嬴归尘认真执着的眼神,阿拉耶识目光闪了闪,一丝愧疚浮上心头,但她清楚对慕容恪只有兄妹情谊,唯有棘奴,棘奴才是那颗心头朱砂痣。她因情动而潮红的娇颜迅速退却,眼波逐渐清明起来。
嬴归尘敏锐地觉察到她的变化,不由懊悔自己逼她过甚,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非今日机缘巧合,怕两人之间的隔阂不知何时才能挑破。他将她抱起来放入圈起的两腿中,与她亲密地贴合,从她颈后伸出头来,轻轻咬着她的耳朵私语:“素云,我曾发誓护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