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渊听了站起身来,转身去柜台的抽屉里抽出了一张符纸,折了一个三角包,示意江诚将那块白玉装进去。江诚一脸的戒备,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骗钱的骗子。
梅渊只将三角包递给他,道:“最好还是装上,你这白玉上的佛光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说着他转过头看向洛臣心,“没看错的话那只魇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他?只是道行还浅些,被这开光的白玉坠子抵挡住了。能有办法引出来吗?”
“嗯,到地下室去。”洛臣心说得漫不经心,随手从桌子底下就抽出来一根棍子,伸手杵到江诚面前,“警用电棍,不放心就拿着,我保证,在座没有哪一个人有抵抗的能力。”
说完她转身就转着轮椅往里间走,梅渊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但还是示意几人跟上,自己连忙跑过去帮洛臣心推动轮椅。
江诚拿着电棍愣在原地,见三个女生已经跟上去了,只得拿着电棍跟上,走前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把自己的白玉摘下来放进了符纸三角包里。
摘下来的那一瞬间,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行客斋在洛臣心到来之后,内部进行过一次翻修,许多楼梯拆掉了一半,换成了坡道,方便她进出。可能是洛家对她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弟子最后一丝眷顾吧。在通往地下室的窄道上,梅渊扫了一眼江诚手中拿着的那根黑漆漆的电棍,问道:“你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洛臣心目不斜视,到:“总有这样的客人,在这里符纸更有用,他们却偏偏觉得电棍更加安全。”
梅渊耸耸肩,“我看你这里点的都是蜡烛,还以为你不喜欢这里出现这类的东西。”
洛臣心随手一伸,“啪”的一声,地下室里突然出现了暖黄的光线,转头很认真的看着梅渊说道:“电灯是有的,只是开电灯容易看不清一些东西。”
“……”梅渊摸了摸鼻头,抬头看向光秃秃一片的天花板,仿佛上面突然出现了什么有趣的图案。
地下室潮湿阴冷,只有一张小榻,几张椅子,一个茶几,上面立着一枝长长的,儿臂粗的蜡烛。
梅渊抽了抽鼻子,啧啧了两声:“掺了犀角的蜡烛,做的这么大,洛家真是财大气粗。”
洛臣心不理他,点燃犀角蜡烛,关掉电灯,示意查叶阑躺下,:“你就当平时睡觉就好。”又转身对几人说,:“你们几个最好座到门边去,免得被卷进梦境。如果看到不对的地方,直接吹灭蜡烛。还有你,”她对着江诚,神情严肃,“自己小心些,免得被偷袭。”
说完转过身去,将一张符纸在犀角蜡烛上点燃。
查叶阑闭上了眼睛。这冷冷的地下室,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洛臣心环顾四周,看见了如织游人,还有在一群古人之中,格格不入的梅渊和江诚。
执念还真是强。
洛臣心不懂声色地继续观察着周围的景象,却警惕起来,江诚身上有着道家的符咒,这只魇还能将他拉入梦境,修为着实不低,但是魇这种东西,向来是存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的。
一般来说,在巨型的战役或者瘟疫过后,可能会因为执念产生魇的存在,但这些执念也是魇存在最主要的依托。当世事变迁,再大的伤痛疮疤,都会在历史的长河里消失殆尽,后来者只会缅怀,不会悲痛,魇也就日复一日的衰弱,最后化为虚无。
但眼前的这个景象来说,竟像是……
“这是哪儿?”回过神来的江诚摸摸头,问道。
梅渊开口道:“汴京。”
洛臣心极目看去,的确是宋朝的衣饰风格,男子多为圆领交领长袍,女子窄袖短衣,削肩束发。这里似是在庆祝着什么,男子三五成群,高谈阔论,女子携着女伴,提着花灯莲步轻移。街边的小店也是花灯辉映,更有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儿。
“应该是中元灯市。”,梅渊道,“常言中元到,鬼门开,许多人都喜欢在这个时节燃放河灯祈福,女眷也可以出门逛庙会与灯市。”
“汴京?宋朝那个汴京?”江诚瞪大了眼睛,洛臣心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闭上了嘴,又挠了挠头:“那个,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梅渊笑了笑,对着江诚道:“你这小子胆子也是大,被卷进了梦境,也不见你慌一下,要知道这里可能是出不去的。”
江诚听了这话也不急,只是说道:“我小时候据说是也经常看见一些脏东西什么的,家里人才去求了那个白玉给我戴着。不过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没有半点印象,反而觉得鬼什么的没什么可怕的。”
江诚说得实诚,洛臣心却道:“那是因为你身上那块白玉,神鬼都不得近身。所以一般来说那些只能吓吓人的小鬼也不敢对你作法,从来没见过,自然不会害怕。”
说着她看了看周围,道:“这只魇把我们带来这个梦境,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清楚。只能找找能不能在这梦境里面发现它的踪迹了。”
梅渊点点头,看了看两个人,道:“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