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郎倒是十分安分地坐在一旁,看着韩家整个人仰马翻的忙得团团转,心知他们内心还是十分惊恐的。莫名其妙的整个府里的人都睡着了,这可不是一般是事情。
要知道,这么一下子都睡着了,肯定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超过自己认知之内的东西,只要是个人,都会恐惧的。
韩府上下都吓得人人自危,然而始作俑者,却安静地坐在席上喝茶。苏玉郎自然是被排查了一遍的,然而韩府也不可能搜到客人身上,倒是那几个他带来的仆役,被好好地套了一番话。
然而这些个奴仆都是苏玉郎精心调教过的,很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再说了,即使是他们就这么说出来,这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是以苏玉郎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维持着自己风度翩翩的样子,冷眼瞅着韩家一众人忙来忙去。
到底是大家族,东西若是真的要翻查一遍,怕这一天一夜,都是翻查不完的。是以韩家倒是只查了查各个主子的住处和库房,就由韩老爷子亲自把苏玉郎送出的韩府。
苏玉郎倒是一身轻松地就带着人出了韩府,看着苏家马车离去,韩老爷子脸上那个客套的笑容就马上敛了去,如同火烧眉毛一般急匆匆就往回跑,一时间韩家又开始翻箱倒柜的整理起来。
就是韩三小姐这里,倒是十万分的清静。韩家老爷子只是派人来问了问,在意的怕也只是府中有没有出命案而已。
韩三小姐倒是知道,这一切肯定是那个苏玉郎做的,心中却明白现在自己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靠的就只有苏玉郎了,否则这家里从上到下,出了当初被发卖出去的碧珠,还有谁会真的在意她的生死。
只怕今日就是死了,韩老爷子也不过给一口薄棺匆匆安葬,全一个礼仪,让韩家不至于在扬州丢了面子就是。
她心中也知道,这苏玉郎,恐怕不是常人,来韩府,也有别的目的。但这并不影响什么,一个人眼见得连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又怎么会在意自己家中这些根本没有存在过的亲情呢?
是以韩三小姐报上去的消息,是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昏睡过去,刚刚才醒过来。至于苏玉郎来找过她的事情,当然是只有天知地知了。
苏玉郎出了韩府,坐上自家那个装潢华丽的马车过后,就径直回了客栈。闭上了房门似乎是没有什么再出去的打算了。
三人见苏玉郎没什么出门的意愿,便也不这么盯着他的梢,洛臣心想了想,索性三人出门到了附近的一个茶楼里,拐弯抹角的打听起了韩家的事情。
说是打听,不过是顾安和梅渊随意地和旁人搭着话而已,洛臣心就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地喝着茶楼里的茶。
原来这韩府也不是本地人,祖上应该是京城人氏,是自从韩三小姐的曾祖父那一代,也就是韩老爷子的祖父时期,才迁到扬州来的。
说起来,当时因为是京城来人,又行止十分有着贵族风范,才能迅速地在扬州站稳脚跟,跻身扬州的大世家之一。自此韩家也就在这扬州城里兴盛起来。
当年韩老爷子的祖父时期,韩家人丁似乎很是单薄,当时的韩家当家人,家中妻妾通房甚多,但却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也就是韩老爷子的父亲。而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他年过四十才老来得子,十分宠溺。
然而这个孩子却并不像那些被宠坏的纨绔子弟,很是有几分才华,十六岁就参加了科举,虽然不是状元及第,却也是进士出身,可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了。
可惜这位韩进士,却是少年意气,官场之上不知变通,不大不小也招惹了不少权贵,虽说也不是什么十分大事,却也是被下放到了西南的一个小县城里做事。
西南那是什么地方,蛮夷之地,更是穷山恶水,危险重重。韩家当家人只当是自己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那一阵子不知走了多少人脉,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含泪送了儿子去西南上任。
可谁知道,不到三年,西南发了一场大洪水,伴着山崩,受灾了不少地方。这韩进士倒是真的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排除万难甚至险些将自己的性命都丢掉了,才安顿好了他管辖之下的灾民。
为此,还不等上面的命令下来,就开了官府的粮仓。
赈灾之事过后,就有不少言官上了奏折弹劾他私放粮仓。原本他官职不高,折子在六部就批了下来,说是要革职查办。却又谁知这一革职,倒是激起了万民请愿,那一封万民画押的血书,呈上了御前。
当时是先帝在位,这位皇帝,自登基以来就一直兢兢业业,在位时期力求国泰民安。甚至几次天灾降临,他还特地发下罪己诏,深受万民爱戴。
一见这一封请愿书,再想想这样的事情还未到自己手上就被批了下去,哪里还有不知道猫腻的道理?当即命六部移交大理寺调查。
事情桩桩件件的调查清楚,当即嘉奖了韩进士,甚至传言皇后很是看中这位年轻官员,想要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他。哪里知道这韩进士刚进京,就到御书房请旨,要皇上为他和一个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