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郎的计划似乎已经制定好了,韩家不是在意自己清流人家的名号吗,他就要韩家身败名裂的彻底灭亡下去。
三人自然是知道他要拿韩家的家庙里的东西做文章,这几日里都间歇的约上方泽之来苏宅上畅饮一番,用的自然是苏玉郎自己酿的千日醉。
方泽之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喝酒,尤其是爱好酒。这人间种种佳酿,他都有幸一一尝过,但是没有哪一种酒,能比得上苏玉郎手里的千日醉。他又是个酒痴,自然是巴不得苏玉郎能天天叫他过来。
而苏玉郎在那天带回红药的魂魄之后,就一直拐弯抹角的跟方泽之打听着他家中是否有红药的内丹。然而就算是方泽之真的喝醉了,也没能套出些什么话来,而且一看平日里就和他父亲矛盾颇深,家中事情都不愿意管的。
苏玉郎没办法,接着打听起了洛家。
这个洛家倒是真的是洛臣心的本家,不过只是一个旁系偏支而已,并不是洛家大宅出来的。是以在洛臣心自幼这么熟悉家谱的情况下,也没听过这位要和方家结亲的洛家老爷的名字。
不过这位洛家小姐,名叫洛灵的,却是让洛臣心有那么一点点印象。是因为洛家习惯的要歌功颂德,算是当家人对于有功劳者的奖赏。
而洛家的功德谱里,女性角色所占的比例,简直少得可怜,所有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是印象很深的。
这个洛灵,进入功德谱的原因,是因为除了一只大妖,拯救了一座城池的百姓,自己却因此而身亡。是以当年的洛家当家人,将其纳入了功德谱,供后人瞻仰。
洛臣心将这件事情说给梅渊和顾安听的时候,梅渊沉吟了很久,轻声问道:“是不是当时洛灵除掉的大妖,就是这个苏玉郎?”
顾安却是挑了挑他那飞扬入鬓的长眉,道:“一条六尾狐?不是吧,你们人间对大妖的定义,什么时候这么埋汰了?我当时不是还被你骂过区区一只臭狐狸?那时我可就是是有八条尾巴的狐狸了呢!”
洛臣心根本没兴趣管他翻旧账的行为,倒是梅渊掩着唇笑了笑,道:“人间的事情,总是有些夸张的,尤其是这样歌功颂德的事情,总要夸大一些事实,才能将人写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这样才会有后人瞻仰。”
顾安当然懂他是什么意思,只是顾安习惯了和洛臣心抬杠,就是想让洛臣心那张冰块脸崩开而已。
“这么说起来,洛灵就是在这个时候死的?”顾安问道。
梅渊却道:“这当然不能确定,臣心,你记不记得,这个洛灵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洛臣心道:“你以为功德谱是历史书还要记载个生卒年月吗?功德谱我也没仔细看,怎么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是不是同名,我都不能确定。”
梅渊摸了摸鼻子,不再讲话了。
苏玉郎的行动倒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甚至趁着夜色,跑去方家府上找了一番,可惜也没有什么收获,不过他倒是摸清楚了当年那些参与了那件事的洛家,到底有哪些人,看那一份长长的名单,的确是不少。
并且修道之人寿命较常人的确是要长一些,除了几个真的老死的人,这名单上的人大多都还在世,不过都已经是近百岁的老人了,在这个洛家的分支里,靠着年纪,还有那么几分地位。
苏玉郎没有那么多时间,因为时间越久,红药的魂魄就越虚弱,虽然没那么容易会消逝,但是越到后面,肉身和灵魂的融合,就越困难,所以他必须要先找到红药的内丹,回到妖界给她温养一具身体。
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找到红药的内丹,到底去了哪里。就算是多番从方泽之口中打探,得到的消息也只有,他家中的确有一样宝物,但是,是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被他父亲藏得好好的。
这天晚上,苏玉郎还是隐了自己的身形,趁着夜色探进了方府,就蹲在方家老爷子的书房房顶上,盯着书房那亮着的灯光。
而洛臣心三人,就在书房内,看着那个方家的老爷子,方泽之的父亲,还在挑灯写着些什么东西。
当然不是好东西。
方家这么多年,在扬州也算得上是非常富裕的人家了。这钱和权一向是联系起来的两个东西,是以方家身上也并没有那么干净,以次充好,官商勾结的事情没少干。
并且方家其实是米粮起家,手下的佃户不知出了多少问题,就算是有人告到了官府,也被强硬手段压了下来,死了很多人,却始终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方家和韩家交好多年,有过好几次联姻,那些事情,自然也是脱不开韩家的弯弯绕绕。
不过今天的方老爷子,写写停停,心不在焉,像是在等着些什么人的到来的样子。很快,他们就知道了方老爷子等的到底是谁。
那一只从屋外摇摇晃晃飞进来的纸鹤,很明显是道士的杰作。纸鹤悠悠的飞到了方老爷子书房的香炉中,很快的就燃烧起来,发出一阵特别的味道。袅袅轻烟升起,竟然在空中慢慢组成了一个画面。
画面这头方老爷子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