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走近了,那老僧面前的一个魂魄正好是被那经文超度了,化成了点点星光散去。而那老僧当即站了起来,依旧是行了一个合十礼,口中道:“三位施主有礼,老衲园觉寺方丈觉尘。”
洛臣心看着他,最终还是作了一个揖,道:“洛氏行客斋,洛臣心。”
那老僧点了点头,道:“久闻洛阳洛氏之名,今日有幸得以一见。只是方才,老衲听见几位所说的烈阳草之事……老衲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几位可否将烈阳草割爱于我,当然不会让几位白白蒙受损失,这园觉寺中的宝物,只要几位看得上,都可悉数拿走。”
洛臣心却是想也没想,当即就拒绝了,道:“抱歉,烈阳草并非我所有之物,他已开灵智,便不是谁能决定他的生死,并且我已经答应要护他周全,所以,还请方丈恕罪。告辞。”
谁知听了这话,觉尘方丈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道:“倒是老衲小看三位施主心胸了,只因为多年之前,曾有一位老友,托我照看这山上的烈阳草,只是这么多年来,老衲始终没有能够找到烈阳草的踪迹。”
洛臣心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问道:“可是托你照顾他的人,可是也是一棵烈阳草?”
觉尘微微点头,道:“施主猜的不错,正是这株烈阳草的祖父,当年他临走之时,托我照顾他的孙子,但是老衲始终没能够在山上找到另一株烈阳草,只能如此不了了之,直到今日这位施主之言,才突然想起来,想来自老友离开,也有二十年了。”
烈阳草若是没有到年份,是会长埋在地下,没有纯粹的火灵之力,所以也很难有人出现。所以觉尘找不到这株烈阳草,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觉尘转向梅渊道:“不知这位施主,可否将烈阳草请出来一见,老友这里有些东西,是希望我交给他的。”
梅渊转头看了看两人,然后低头自己低低的问了那烈阳草一句,是否要出来。那烈阳草似乎是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变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坐在了梅渊的怀里。
倒是梅渊抱着他的样子,看得顾安很是想笑,可是现在又不是笑的时候,只得憋住了自己不笑出来。
烈阳草依旧还是一副装得老气横秋的样子,然而他白白胖胖,就连手脚都莲藕似的一节一节,实在是看起来不怎威风。
“听说你这老头要见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出来了,说罢,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顾安一笑,梅渊无奈的用指关节敲了敲他的头,烈阳草吃痛捂住头不满的瞪了梅渊一眼,却是收敛了许多,乖乖坐着不动了。
那觉尘方丈也不生气,从袖中取出一个像是珠子一样的东西,颜色鲜红,却十分漂亮,里面似乎是红色的烟气在转动,一缕一缕的红烟像是有灵性一样在珠子中流动,而烈阳草一看这个东西,当即已经是愣住了。
觉尘方丈道:“此物乃是二十年之前,老友说是要远行,交予我的。并且千叮万嘱,一定要等到他的孙子能够化形之后,才能交给他。然而这二十年来,我不是没有寻找过,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另一株烈阳草的踪迹,此事也就一直搁浅。所幸今日有缘,终究能在我离开前,完成老友的嘱托。”
烈阳草确实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颗珠子,眼中似乎是酝酿了几下,眼泪就要下来了。
洛臣心见状不对,对着觉尘方丈问道:“恕晚辈直言,方丈可知道,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答话的却不是觉尘,也不是烈阳草,而是抱着烈阳草站着的梅渊。
他道:“这是烈阳草身上火灵之气凝结起来的一颗珠子,对于烈阳草来说,火灵之气相当于他们的修为,这颗珠子,也就相当于内丹了,是和我的木心一样,对烈阳草十分重要的东西。等闲,是不会拿出来的。”
等闲是不会拿出来的,那就是说,烈阳草的爷爷,很有可能真的是已经遭遇到什么意外,才会将内丹拿出来。
烈阳草此刻才像是回过神来,使劲的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去,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子哭腔,到:“爷爷说过,如果到了危及性命的时候,就把珠子找一个地方藏好,就是死也不能让坏人拿到珠子!”
梅渊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低声到:“这颗珠子几乎是烈阳草积累了一声的火灵之力,如果真的被有坏心的人拿到,那定然是天地一场浩劫。”
烈阳草抽了抽鼻子,才道:“我们烈阳草一旦化形了就有这颗珠子,好多人将草弄死了取出珠子去,我父母就是这样死的,但是我一直被爷爷藏得很好,我自己也不敢乱走,才在地动的时候被压住了。”
说罢就抱着梅渊的脖子不撒手了,将脸埋在梅渊的衣领里,梅渊只好换了一个姿势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头。
觉尘也叹息了一回,道:“今日得见故人之后已经是万幸,我也已经是古稀之年,平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履行对老友的承诺,照顾好这一株烈阳草。我也将不久于人世,幸而得见他与你们十分投契,他年若是与老友地下相见,也算是有个交代。”
说罢他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