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没有人了,那他们行动起来,也就更加方便了一些,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找到剩下的七口棺椁,借着梅渊的术法跑了好几趟,才将东西去弄到了行客斋里面去,堆在了院子里,就连那个活傀儡的尸体,都被梅渊用术法包裹着,带了回去。
为了避免将所有的棺椁打开来的话,会造成不可控制的局面,所以洛臣心特地卜算了一下,将那一口存放的是女鬼姐姐尸体的棺椁,特地拉了出来。
而那个已经恢复了神智的女鬼,一看他们竟然带回来了这么多的棺椁,当场就有些奔溃,惊声叫到:“难道受害的,还不止我们一家吗?”
洛臣心摇摇头,道:“困住你们的其实是一个阵法,八方都有一口棺椁,应该存放的都是女尸,就是为了聚集阴气用的,而那个,”她指了指被梅渊随便找了一个地方靠在一边的活傀儡,“那个才是那些人真正想要的东西。”
这样高大的人类,是他们都没有见过的,女鬼自己打了一个寒噤,而洛臣心却将她带回了行客斋房子里,支使着梅渊和顾安将外面打理好,并且将她姐姐的那个棺椁拉到屋子里来。
这次顾安和梅渊又是拆了一地的玄铁链子,才将棺椁打开。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倒是十分不紧张,直接将棺椁和棺材一并打开,就闪到一边去了,倒是房间里的这三个鬼魂,一拥而上,简直让几人都没有看清楚,那棺材里里面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一阵阵鬼哭的声音,让行客斋里突然陷入了一种十分恐怖的气氛里,虽然说面对着这种就别重逢的场面,的确是应该感动才是。
但是洛臣心还是理智的决定,自己现在退到房间里去,把这个感人的时刻,留给这四只已经变成鬼了还这么感情丰富的人。
然而等她抬头的时候,却看见梅渊和顾安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那串珠帘的后面了,一看两人就是和洛臣心一样的想法,只不过两人已经先行了一步而已。
洛臣心推着自己的轮椅跟了上去,直直走到自己的房间,进门之后就使劲的将房门在自己身后掩上了。那一阵阵像是指甲挠上了玻璃的声音,还是隔着房门,幽幽的传到了洛臣心的耳朵里,让她有那么一阵烦躁。
这样尖锐的鬼哭,只要是听到,就很是让人烦躁,洛臣心又不能真的施法闭住自己的耳朵什么都不听,这样的话他们就算是拆了行客斋,她都不知道,所以这一刻,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着愣愣的听着外面减弱了不少的鬼哭声出神。
然而坐着坐着,她突然就发现,似乎声音已经消失了。她还以为自己一下子又进入了入定的状态,连忙坐直了身子,却是发现,自己并没有入定,而是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洛臣心疑惑的上前,打开了房门,却发现一身白衣的梅渊站在离自己门口不远的门廊上,而自己的房间,很显然是他施了静音的术法,所以才会听不到那一阵鬼哭声。
而梅渊自己站的地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对面那几只鬼的动静。
隔着一道门廊,她对上了梅渊的目光,那里面和往常一样,是清澈而理所当然的样子。洛臣心突然就想起,这大半年以来,每一次他们一起出行,都是梅渊推着她的轮椅。
梅渊这个人,就真的像是那梅花的清香一样,你认为他不在的时候,却又发现他无孔不入的存在在每一个角落。而且他的为人,一向是很温和的,不带侵占性的,却是无声的渗入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比如每一次他推轮椅,洛臣心到现在,已经习惯了往后抬头看着轮椅后的人,比如他经常会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好,而他们知道以后,也从来不会讶异。再比如现在,他站在门廊里,用静音法术护住了洛臣心的房间,自己却是在盯着几个鬼魂的动静。
这些事情,要是安在顾安身上,洛臣心就会想想,最近是不是顾安又犯了什么事,需要自己去处理烂摊子。但是安在梅渊身上,洛臣心却是心中一丝波澜都不会起。
这样一个性格,未免是太好了些。洛臣心相信的,不会是有人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好,有所付出,就必定有所求。
然而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梅渊到底是想要些什么东西。天劫过了这么久,就连他的本体,现在在后院一树繁花开得像是燃烧的白色火焰,看起来明显是已经恢复了,至少是不需要行客斋再保护他了。
而他依旧留在行客斋里,供洛臣心支使着,一句话都没说,每每洛臣心有什么要求,更是有求必应。
他不像是顾安,顾安被洛家卷轴的契约限制着,哪里也去不了。而在洛臣心心里,大多数大妖都是十分隐居人世,不愿意与人相处的。她自然不会自恋到认为自己和别的人有什么不一样,所以,这才是梅渊奇怪的地方。
因为洛臣心根本不知道,梅渊留下来的原因。
洛臣心看着梅渊,目光中带着审视,但是梅渊依旧是那样平静的样子,似乎是毫无所觉。
就这么过了十多秒,梅渊才微微别过眼,道:“你去休息一会吧,我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