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没有说话,他明白很多事,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什么大道理,这除了让他烦躁之外,并没有其它用处。
周仲元可看不懂周衍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将沉默当做接受,只是一味地将自己笨拙的爱护一口气倒在周衍身上,浑不知周衍早被这份爱淋成了落汤鸡,浑身湿透的他一句话不说的用有靠着怒气燃着的火焰取暖。
但周衍知道,知道这对自己来说的伤害,不管从旁人的哪个角度来说都是爱,所以他从未说过什么,也从未表现出什么,用力的在心上一刀刀的划着,用疼痛经量的让自己正常点。
周仲元伸手从虚空中拿出一柄小刀,“选择权在你手上,结要一个个解,诚然这有点残酷,但不做选择,一味的逃避那就只是不愿负责的废物而已。一刀,不用很久。我就先走了,还有小尘,你爹让我找到你的话告诉你——混账小子!你他娘的跑哪里去了?给你老子我回来!”转瞬间周仲元就离开了,他只是来确保儿子的平安的,他从不过多的干涉孩子的决断。
“呵,这还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爆粗口呢。那天他躲我这哭了半天,话说是不是也应该跟小尘说说他告诉他爹不要每次吵架就跑自己这儿啕大哭?算了,得先回去给他们报个平安。”周仲元就这样将本来可以看的一出好戏弄没了,不过这根周衍这边可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这边依然还是“暴风雨”。
昙榭抓着匕首,没有举起也没有扔掉,只是呆呆的看着。
周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王尘紧握着拳头,无名火从他内心燃起,虽明知道没有生气的理由,但是却任然控制不住内心。
陈晨知道,这里是终点前的最后冲刺了,而且这里是没有退路的单行道,自己唯有向前迈进。
“昙榭,来吧,如果你真的想拯救我而不是拯救你自己的话。”
“……”昙榭颤抖了一下,或许正如他所说的,昙榭想拯救陈晨,更多的只是不想让自己失去存在意义而崩溃吧。
昙榭摇摇头一句话没说。
“昙榭!”陈晨靠近昙榭,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并大声地喊道。
昙榭被吓了一跳,吓得她握着匕首的手没能抓稳,吓得她将手挥了一下,这一吓,吓完了自己很久很久的夙愿。
空间开始崩塌,周衍和王尘这才回过神来。
周衍和王尘来到昙榭身边。泪如雨下的昙榭抱头疼哭的坐在地上。
陈晨并没有感到有多疼,匕首也只是轻轻的划破了他的皮肤和血肉,并没有划的多深,甚至连一般的小孩子也只是稍微留点血程度的伤口而已,但似乎这对于这匕首来说已经足够杀死一个人了。
“别哭了……昙榭,你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宝物,对我来说是在这令人疯狂的地方唯一能够让我感到救赎的家人。但我却还是讲你放在寺庙了……你会知道答案的,很快。”说完,陈晨连同这空间一并消失,没有尸体,没有痕迹,唯有还在流着泪的昙榭宣告者陈晨曾存在于次。
空间消失了,从空中落下了一本日记,掉在了周衍手上,封面上竖着写了两个字:昙榭。
翻开第一页,在扉页很明显与昙榭两个字不同笔迹的写了一段话和一句诗——“愿平安永乐,祝陈晨十岁”,“昙昙千里层云,花开水榭悠悠”。
王尘环顾四周,摇了摇周衍的肩膀。
“怎……”周衍一句话说不出了。
他们本以为那空间里的人是被捉进去的,但现在看来或许有那么一点不对。
周衍蹲了下去:“昙榭,给……”周衍将日记交给了昙榭,“或许是因为你诞生于那个空间的原因吧,将这本日记同化一下吧,或许你会发现一点不同的感觉,然后再听说一个猜想吧。”
昙榭抹去眼泪,抽泣着接过那本就是自己本体的日记,然后,她才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日记本应该的样子——
今天是拿到日记本的第一天,很开心!我要多识一点字,我要写好多好多!!!
第二天!村里来了一群穿灰盔甲的人,爸爸出去谈事情了,爸爸那么厉害一定能解决的。
第三天,爸爸没有回来,妈妈让我不要出去。好害怕。
第一天,今天是第一天,就算是我也知道发什么了,所以今天是第一天……
最后一天,今天就算是结束了,我给日记取名叫昙榭,是我爸爸写在扉页上的诗句,我很喜欢。如果有人看到这本日记保存好他,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了。
本来泪已经干了的昙榭,眼睛再一次湿润了。
周衍轻轻地拍着昙榭的背,用他所能做到最轻柔地声线说道:“这个小镇早就被路过的叛军洗劫了,当然没有一个人活着,独自一人在屋子里靠着屯的粮食和水活了三个月的陈晨,最后放弃了一切。而死去的他的疯狂和执念连带着这小镇死去的数千怨念创造了那个空间。我想那个空间之所以没有老人和小孩就是因为灵魂太过弱小而直接消亡了吧。而在此之上,偶然地你的存在,使得原本便不应存在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