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到公子房中,医官正在给他诊脉。柏素云问他怎么样,医官大是惊奇,连声道如何这次这么快脉象就平了?旁边的人说是姑娘在公子身上施过针的缘故。医官抬眼连连看柏素云,问她就是打包票给将军治病的董秋滢?柏素云说是。他叹道,果然是神仙中人,庆典那日当场作得一首千古奇诗京中人人传诵,最近又驯服了赵国无人能降服的朱龙宝马,还听说姑娘曾当街给产妇接生?柏素云点点头。医官感叹:“真正一奇女子,是将军之福,也是我赵国之福哇。”
柏素云露出个客气的微笑,问他可否把以往给公子吃的药方给她看看?他说当然可以。柏素云拿过医方看了看,把里面的药换了几味又加了点药,再递给他,他看了后先是不解,思索一番后面色豁然开朗,立即去配药了。柏素云这药方本是以前在华西医科大学附一院神经内科工作时中西医结合治疗癫痫的方子,不是她研发的。当时针对癫痫还用了非手术治疗的穴位电击治疗,配合这个中药效果很好。她正是打算采用这个方案来治疗公子的抽风。
柏素云轻唤公子,他不做声依旧闭眼躺在床上,柏素云知道他已经醒了就是不想面对她。她唯有苦笑:“公子,刚才是为了刺激你发病才和石宣演戏给你看。你看,若你老是不发作抽风,我哪知道从何入手来给你配药,又怎么知道在你身上哪个部位下针呢?我所做的这些都还是准备工作,正式治疗还需要一段时间。你,能理解吗?”
他还是不开口,只是不自觉地转头朝里睡。
真是个孩子,柏素云心想,但也不能任由他这么误会下去,否则会很麻烦,再说她良心不安,她又不是专啃嫩草的老牛。少年的情窦初开是很正常的青春期表现,对异性充满好奇,而且那种感情是朦朦胧胧的,完全不成形,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很多这个年龄段孩子的父母不懂得心理学,就胡乱把早恋的帽子给孩子扣上,导致情况反向发展。柏素云在辅导一些叛逆的孩子时,还会有意问他们有没有喜欢的男(女)朋友,如果对方说喜欢谁,她还会和他们交流那种感受。只有这样,才可以打开他们的内心,真正走进他们的世界,才会发现孩子真的很单纯,很可爱,完全不是成年人想象的那么龌龊。所有对于早恋的误解,来自于成年人的移情和投射心理机制,如果不明白这一点,是无法当个好父母和好老师的。柏素云知道棘奴在赌气,他会把对母亲和异性的角色揉和到一个具体的人身上,由此产生独占意识,就和孩子要霸占妈妈、霸占玩具不和其他小朋友分享是一样的。幼儿园的好多小朋友还想和妈妈结婚,赶走爸爸呢。俄狄浦斯期呀,太关键啦。
于是柏素云柔声哄他:“公子,不生气了啊?你看,我们只是玩游戏,这还不是为了给你治病嘛,以后等你长大了,也可以和你喜欢的女孩玩啊。”停了停,又说:“菟儿、梅芬她们都可以陪你玩啊。要不,我叫她们俩进来陪陪你?”
柏素云起身就要走,却被他反手拉住手腕:“我不要她们,我只要你。”柏素云低头看他,见他俊颜憋得通红,咬着嘴唇,眼睛倔强地盯着她,手上紧紧握住一点也不放松。柏素云见状心里直乐,这副模样她在青春期孩子中见得太多了,他此刻哪里像个将军,分明心理年龄短暂退行到孩提时代。太可爱了,要她真是他妈妈,此刻定会亲一口他红扑扑的脸蛋,然后说“宝贝,听话。”不过此刻柏素云不能嬉皮笑脸,于是正色说:“别孩子气。你好歹也是游击将军,这样子拉拉扯扯有失体统。”
他听了这话浑身一激,脆声道:“你本来就看不上我对不对?你每天来府里就是为了看我犯病,然后你就可以治病走人!你早就受够我了是不是?”
柏素云矢口否认。说什么也不能认啊,那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什么游戏,什么叫闹着玩?你可以和石宣玩游戏,也可以让我和下女玩游戏,就是不同我玩这游戏!”他恶向胆边生,手上发力一拖,柏素云猝不及防跌倒压在他身上。
她惊斥:“你干什么?”
“做游戏!”他抱住她的双臂,把嘴堵在她的嘴上——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也瞪眼在看她,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从他咬破的舌尖带出一股清新的口气和血液的甜腥味传递到她的舌尖,她浑身上下如过电一样轻颤:这、这、这,我的初吻!棘奴明亮的眸子散发出迷蒙的光晕,顷刻间,他的手臂莫名失去了力气,我的双手自由了。
哇呀,这个死孩子,居然调戏老娘,反了天了!柏素云把头一歪,趴到棘奴身上高高扬起巴掌,对准他的屁股狠狠拍下去——
“你个小屁孩,没大没小!越来越过分了,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小小年纪不学好,学那些皇子调戏女人。”柏素云手起巴掌不住落下,啪啪作响:“我叫你不尊重女人!我叫你不尊重女人!玩游戏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点,小毛头,看你嫩得能掐出水来,毛……”她本来想说毛都没长全,都到嘴边又吞回去,因为这话有点粗,“胡子都没出长出来呢,还敢学人玩游戏。你哪天胡子长到一寸长再说吧!”
柏素云不管棘奴震惊无辜眼光,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