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差听她这么提示,都觉得有点道理:“这个穷小子不仅身揣金子,还对一拨囚犯这么大方,这不是太反常了吗?几个人齐普普站起向正蹲在地上给囚犯喂水的阿拉耶识走去。
“你这小子是什么人?身上金子从何而来?”
“我叫大牛,这金子是一个有钱公子在赌场输给我的。”阿拉耶识头也不抬继续给囚犯喂水。
“赌场里嬴的?看你这丑八怪的龌龊样子,赌场都不会让你进门。我看八成是偷来的!”女萨满跟出来阴阳怪气帮腔。
阿拉耶识轻蔑地瞥了眼骄横的女萨满,“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不要诬陷好人。”
“我诬陷你?”女萨满因被大巫祝派到当地主持祈雨之故,所到之处无不被官吏奉承,哪里见过一个穷丑鬼如此轻慢于她,当下勃然大怒,抬手就打掉了阿拉耶识手中的水瓢,清水洒了一地。因白天求水饮水艰难之故,阿拉耶识大为心痛,蹭地从地上站起怒斥:“你这巫婆不讲道理,我出钱买的水,你凭什么泼了?你赔我的水!”
女萨满见阿拉耶识还击,心中更加来气,“你这丑八怪看着就不像好人!”对几个官差喝道,“你们还不快动手,放过贼人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几个官差被这一声呵斥提起神头,几双手同时往阿拉耶识身上招呼。
“住手!”有人院外怒喝,话音刚落,一位公子从马上翻身而下,挺立在院子中央,其人眉眼清俊秀雅,一袭白衣在晚风中飘拂,好一位玉树临风的贵公子。阿拉耶识一眼认得正是慈心,不知他怎地也到了此处。慈心朝官差做个揖礼,“这位小兄弟不是窃贼,输钱给他的正是在下。”他转向阿拉耶识,“大牛兄弟,你也太大大咧咧了,我还欠着你一两金子没给呢。”说完从广袖中拿出一两金子递到阿拉耶识面前。
这下变故突生,几个官差一时尴尬之极,不约而同松了手。阿拉耶识老实不客气接过金子塞进怀里,“你来得正好,否则要被萨满抓去当人牲了。”
慈心好看的眉毛轻轻上挑,转头对女萨满道,“这位是大巫祝的弟子吧?我们大同余家的同济商号与大巫祝是多年的交情,年年都有过奉献。还请萨满看我薄面不要为难大牛兄弟。”说完,又从袖里取出锭一两的金子递到女萨满手心上。当慈心潇洒现身时年轻女萨满已经看得呆了,此刻见对方温言相求,还奉送一锭金子,早已经魂儿飞到天外,嘴里喃喃念道,“公子客气。”
一场干戈因为慈心到来化为玉帛,他不免与萨满和几个官差闲聊几句,阿拉耶识依旧在外给犯人喂食喂水。一切收拾停当后,官差他们要押着囚犯还要赶往东边五十里的鹿风城祭祀便先行离开。阿拉耶识已经知晓这些人犯不久后的悲惨遭遇,心中着实不忍可又没有办法。
饭后她独自怏怏上路,走出半里地才发现慈心还跟在后头。慈心说本来是想去楚国游江南的,可是昨晚吃阿拉耶识教训,临时决定回汉国自己家中,老老实实经营产业去。阿拉耶识撇嘴,心道来到多元空间后自己的能力越发大了,随便忽悠人的话都那么有说服力。
慈心问阿拉耶识有何打算,阿拉耶识含糊地说要去平定看个朋友,然后转道去楚国。慈心喜道,“你也要去楚国,不如我们结伴一起去。”阿拉耶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你刚说要回汉国,现在怎么又改主意了。”慈心哈哈一笑,“出门游历无非是结交朋友一起游山玩水,如果能得大牛兄弟作伴,千山万水也不嫌寂寞。余家同济商号在楚国也有分号,这些年都是托人管理,如今也该去看看了。”阿拉耶识当场无语,去楚国不过是随口说说,这呆子就当了真。想了想,遂认真对慈心道,“此去平定还有一千多里,不如我们就在前面的龚羊镇分手,你自回大同家去处理事情,我去平定看望朋友。一月以后再到龚羊镇汇合,一起去楚国游江南,如何?”慈心也认真点头同意。
当夜二人在龚羊镇住下,第二天早饭后大家互道珍重,相约一月后在同一家客栈汇合。这次阿拉耶识带着水囊上路,再也不会为饮水发愁,可是心里总归高兴不起来,心头不断浮现出囚犯母子的身影。这样孑孓南行了二日,第三日在路边歇脚吃干粮时,老远见到一个人骑马朝她奔来,不是慈心是谁?阿拉耶识惊得下巴都掉下来,烙饼渣呛在喉咙里差点没咳死。
阿拉耶识瞪着眼珠,“你怎么来了?”
“呃,我是来讨回多给你的那锭金子的。”慈心摸着鼻子说。
哼,抹鼻子是典型的掩饰撒谎的无意识动作,你当我是傻瓜么。阿拉耶识从怀里摸出那锭金子丢给他,翻着白眼道,“喏,你现在可以回汉国了。”然后翻身就上了毛驴,“我们在龚羊镇有一月之约。你还不抓紧时间?”
慈心俊面薄有愠色,打马挡在她前面,“你还记得一月之约?我们分手二日你才走到此处,我只用一天就追上来了。似你这般骑着毛驴慢慢走,只怕到平定都要花去大半月,不是让我在龚羊镇白等吗?”
阿拉耶识不想他是这等心细之人,无奈道,“那你想要如何?”
“我们换坐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