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比赛在秦国和赵国之间进行。两个国家都在争北方霸主,此刻谁也不让,上半场打斗剧烈,双方都有人受伤,赵国比分暂时落后。石宣和石韬不得已生拉活拽想把石闵揪出来参赛。石闵本就不爱出风头,借口自己的朱龙宝马太占便宜胜之不武,一直不肯参加。石宣拿出太子身份硬压也没能说动石闵。
阿拉耶识身着男装混在人群中,一把折扇挡住骄阳也挡住脸蛋,教人瞧不真切。她是来找阿琪的,想跟阿琪再要点行走江湖的秘药、引魂香着这些宝贝防身。经过一处营地时忽听一声马嘶,眼前闪过一道火光吓了她一跳。定睛看时,却见一匹浑身火红色神骏宝马威风凛凛冲她小跑而来,在她面前打圈不已,脖子伸得老长都碰到她的鬓角,亲热地冲她喷着鼻息。
“朱龙?”阿拉耶识咋见之下也惊呆了,“你怎么在这里?棘奴公子也来了?”
朱龙打着响鼻,不停刨地面,这畜生显然激动不已,居然还记得她。昔日小马驹如今长得高大威猛,马背都到了阿拉耶识下巴处。阿拉耶识搂着朱龙脖子使劲摸了几把,又像以前一样哄它:“朱龙乖,别叫啊,会把人招来的。”不说则已,一说朱龙竟然撒欢长嘶,果然几个赵国飞龙卫闻声而至,见到阿拉耶识抱着朱龙脖子均惊喝道:“兀那贼人,竟敢偷大将军的马!”飞龙卫的衣装阿拉耶识最熟悉不过,蓦然见到他们吓得阿拉耶识掩面而逃。听到朱龙嘶声匆匆赶来的石闵问飞龙卫发生何事,手下回报说正在给朱龙梳理毛发时,它突然挣脱跑来这里,险些被马贼偷走。
石闵修眉上挑,“休得胡说!朱龙怎会让陌生人抱脖子。那人长什么样?”手下说是矮个子男人,没看清脸,但是那人抱着朱龙的脖子的情形绝不会看错。石闵接过朱龙缰绳,一脸疑惑:朱龙性子极烈,绝不会让陌生人靠近,就算是常年照顾它的李据也只能摸不能骑的,区区一个马贼怎打得了朱龙主意。刚才听朱龙那一声长鸣分明兴奋得紧,哪里像是遭遇盗马贼。但见朱龙摇头晃脑,大脑袋不停在他身上摩挲,蹄子轻轻点地,不像是发情倒像是见了老朋友。这世上除了自己,只有一个人可以让朱龙有这样的反应,难道……他又想起套马前看到的那个OK手势。当年董秋滢给李据治伤完毕,曾对他做过这个手势。他看着朱龙的乌黑大眼睛,问:“朱龙,刚才难道是她?”朱龙又高兴得仰天长鸣,简直无法在原地站住不动。
石闵翻身上马,“走,朱龙,咱们玩球去。如果她在这里,一定会看到我们俩的。”
当石闵骑着朱龙赶去救场时,秦国比分已经远远把赵国甩下了——10:4,石闵上场后整个就是一团火烧白云在场里飓风般转动,不到一会儿反超秦国一个球。
军神啊,那是鼎鼎大名的石闵大将军,不愧是中土第一名将!无数人赞叹,连秦国人也自叹无此良将。高台上的秦皇赢少苍脸面有些挂不住,丞相蒙灌上来说了几句,赢少苍脸露喜色。南蛮的观赛蓬帐下,飞天郎中嬴归尘正安详地面对赛场,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场中的比赛上,而是在追随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灰衣小厮正用一把与其身份不配的丝绢折扇遮住头脸,从扇骨缝隙里偷眼看比赛。他认为阿拉耶识如此高调地主办了这次跑马大会与她的行事作风不符。凭直觉,他断定阿拉耶识以进为退,可能又在谋划出逃事宜。看她遮遮掩掩的样子,估计还是忌惮赵国太子石宣吧。前几场比赛连她影子都不见,等石闵进场后她就出现了。是了,毕竟曾是他的未婚妻又亲自引天雷给他治病,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又毅然决然跳下悬崖,亲手制造自己的“死亡”。她做的一切不过为了挣脱牢笼,没人能栓得住她的心。她来看望石闵大概是做最后的告别罢。
秦相蒙灌朝他走来,他本想避开,可是那折扇下的人一动不动,顶着烈日暴晒看着场中潇洒击球的石闵。他突然也懒得动了,蒙灌靠过来低声请求他出面参赛,替东道主秦国捞点比分回来。他居然很痛快地答应下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飞天郎中嬴归尘奔进马场时,立时周围响起一片惊叹。他比赛不按照常规奔跑,斜刺里冲向朱龙,不等靠近劈空朝马球抓过去,那球就跟长了翅膀一样向他飞过去。石闵见来了对手,收了散漫的心,凌空翻身连踢,马球被踢向另一端,两人策马抢球。这下可真好看,马球比赛成了两个人的专场。阿拉耶识有些傻眼:这两人对上了。她的心自然偏向石闵,盼着他能嬴,这心情有点像妈妈看孩子第一次参加竞赛,总希望他能表现得足够好。
石闵和嬴归尘相争渐趋白热化,两人在马上交起手来。拳脚纷飞,球在天上抛来抛去,就连身下的坐骑也打起来,当然是烈性朱龙欺负嬴归尘的褐鬃马。观战的人呼叫呐喊、吹口哨不一而足。朱龙屁股对准对手扬起后蹄踢中褐鬃马,褐鬃马吃痛发癫使得马上嬴归尘身形不稳,石闵趁机进了一球。阿拉耶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