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硕大的飞蛇恰恰朝慈心飞来!
惊骇之下阿拉耶识本能地朝慈心飞扑过去,两人同时倒地,飞蛇也落在了阿拉耶识身上,浓烈的腥气吓得阿拉耶识扭转上身,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那块鲜红的龙凤戏珠暖玉从衣襟中掉出来,飞蛇高昂着蛇头正要啄食猎物时却突然变软,飞快从阿拉耶识身上游开。不仅如此,空中的飞蛇好像是断线风筝一般,齐扑扑全部掉下来,黑压压挤做一处,昂头看着慈心他们,急得阿拉耶识操起地上的剑朝最近的群蛇砍去,狂叫:“该死的东西,我砍死你们!”
剑锋落下,蛇群被阿拉耶识砍得七零八落,其余的飞蛇见状齐齐掉头往后窜,争先恐后挤作一团,逃得比来时还快,眨眼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阿拉耶识愣在当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看怀中的慈心,他此时脸色转好,原来鼓突的双眼此时也恢复正常。少顷,所有的黑羽军也安静下来,失魂落魄地蹲坐在地上。
“你怎么样了?”阿拉耶识心疼地拂去慈心嘴角噙着的鲜血,“刚才你们所有的人全都捂着耳朵满地打滚,到底听到什么了?”
慈心眨眨眼睛,深深吐了口气后抓住阿拉耶识的手臂,“方才我听到沉闷的鼓声,脑子立马撕裂般疼痛,胸口也如同巨石压身,几乎不能呼气……你没有感觉?”
阿拉耶识点点头,又马上摇头:“我只看到你们打滚,失去抵抗力。有飞蛇过来,我把你扑倒后,那些蛇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统统跑了!”阿拉耶识抬头向远处噬魂灵蛊船张望,见那上面隐隐约约有黑影晃动,第三盏和第四盏灯笼已经灭了。
“奇怪,只剩两个灯笼了。船上似乎有人,可能是银月婆在和他们交涉,他们停止攻击了?”
“此地不是说话处。”慈心从地上撑起上身,看一眼灵蛊船后招呼阿拉耶识和其余幸存的黑羽军立即撤退。
其实,银月婆没有露面,她早赶到了噬魂灵蛊船附近,凭借血巫卫高超的潜行隐踪术观察动静。当她看到戴面纱的青衣女巫立在船头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使得她立刻改了主意,打算先袖手旁观。然而她没有能够置身事外,第四盏灯笼亮起时,她也吓了一跳,哪里还有看热闹的闲情?她咬破舌尖躲在一颗大树上,闭目调息抵抗魔音幻术。
巳方的蛇灵阵营传来的灵咒力量突然莫名其妙消失,巫术反噬的力量回到操鼓的蛇灵身上,蛇灵大叫一声昏倒在地,第三盏灯自动熄灭。青衣女巫大惊失色,令人前去打探时,忽然一道劲气划破长空,第四盏灯笼被一支箭射中掉地!失去两股灵力的噬魂灵蛊船一阵摇动,石闵感到压力顿减,紫黑色鲜血溢出口鼻,脑中不复有剧痛,但尸毒已然入体。
瞬间又是两支连珠飞箭破空而至,把仅剩的两盏灯笼射瞎。失去动力的噬魂灵蛊船在吱吱嘎嘎声中降落在地上。石闵飞身落地,单手拄着银枪,另一只手仍然将合金横在身前,不曾丝毫懈怠。恢复状态的三个飞龙卫亦落在他身旁,全副戒备地注视前方。
青衣女巫从倒地的噬魂灵蛊船上跨出来,她头上戴着的黑纱帽已经掉落,露出一头散乱的青丝和一张姣好的容颜,而此刻,她的神情是惊惶的,脸颊褪去健康的红润,露出一片灰败的颓丧,她原来是秦国毓秀皇后奈丽。离她十丈远处的夜色中,浮现出成片黑压压的人马,旌旗招展,当先一面黑色大旗上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旗下立着一匹雪白骏马,马上的人手持一柄劲弓,紫金冠束顶,面孔冷严邪魅,三团火云纹萦绕在眉心和颧骨上,愈增其威势和酷烈,正是秦国皇帝嬴少苍。
“陛下,您……您怎么来了?”奈丽马上双膝跪地,结结巴巴地对着前方说。
只见他的嘴唇翕动,冷冷道:“奈丽,你是嫌命太长了。”他轻轻打个手势,立刻有几个巫武上前,拖了奈丽就走,吓得她挣扎着扑在上带着哭腔道:“陛下恕罪!臣妾、臣妾也是为大秦江山社稷着想才动用了噬魂灵蛊船——杀了赵国皇子大将,牺牲点士兵也是值得的——陛下,臣妾见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而朝堂内忧外患纷争不止,臣妾立功心切,才想到这个法子……本想一举功成后为我南蛮立威——”
“住口!”嬴少苍煞气大炽,双眼精光暴涨,火云纹在火把的映照下红得几乎滴血,“我秦国之事,岂容他人置喙。南蛮公主奈丽僭越失仪,大胆妄为,祸乱朝纲,特废去皇后之位,着即赐死!”
奈丽浑身一抖,睁大美丽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绝情之语——这是自己新婚不足二月的皇帝夫婿说的么?
随侍身后的岩弄扑到地上磕头哀求:“请陛下饶了皇后一命!此事均是我劝阻不力,未能及时禀告陛下才铸成大错。请陛下免去皇后死罪,一切由我承担!”
嬴少苍转向岩弄,眼神锋利如刀,“区区一个侍卫凭什么承担!尔等来自蛮夷未蒙教化,才屡有犯上作乱之举。奈丽罪无可赦,你也难逃罪责。着即革去所有职司,遣返南蛮!”
岩弄和奈丽闻之色变齐声惊呼告饶,嬴少苍充耳不闻,冷酷肃杀之色不减。这当口中常侍孙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