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昭正年间,大夏朝中南部的一个行省,在偌大的临湘城正中间的沐王府内,只见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瘫坐在长椅上,两腿叉开分别放于桌椅上,梳起的发髻已然偏到另一旁,垂下的腰间系着一块羊脂一般的白玉,原本应穿着极为整齐的华服在这少年身上却显得松松垮垮,见这少年一双剑眉之下,却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显得毫无英气可言,身旁侍奉的四位丫鬟却时不时的用眼神偷瞄着这位,少年无意间瞥到谁,谁便急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面目绯红,只见这少年对着一旁比他稍长一些的穿着仆役衣服的人道:“我说老孙啊,话说你家少爷我认认真真完成了先生所留下的作业,突然感觉自己的学识比昨日间又丰富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啊,少爷我思来想去,觉得是件庆祝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很有道理?走,差人知会老赵,老李,少爷我要去临湘阁留下真迹,赶快叫他俩来瞻仰瞻仰。”
一直站立在一旁的年轻仆役看着还在揉眼的年轻公子,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笑道:“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叫人,只是您这回出门是打算翻墙还是钻洞呢?亦或是扮装成大小姐出府呢?”年轻公子听这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都不行,之前被老家伙逮住过几回,特别是扮成大姐那一回,那被打的一个惨,躺床上躺了三天,你又不是没看见,今天咱得重新想个法子。”说罢公子便咬起拇指,站起来在大厅走过去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嘀咕:“老家伙真是过分,你说,我是他亲生大儿子,他自己没啥学问,凭啥每天要我学这要我学那的,每天防老子跟防贼似的,老二却又不见他这么提防着,真的是,算我命苦,上辈子得罪了他,所以这辈子摊上了他来当我爹。”
少年旁边那位一身碧青的罗裙,手持竹柄团扇的丫鬟道忍住笑回道:“少爷,二少爷那可是每天都手不释卷,之乎者也,先生每次的问题也回答的头头是道,而少爷你每次都偷睡,要么就一问三不知,所以先生可喜欢二少爷了。“少年摆摆手道:”得了吧,也不知道老二咋了,小时候还好好的,每天跟我后面到处跑,你说,原本挺可爱的一孩子,就前两年被老家伙送进了京城,,也不知道认识了谁,今年回来后,我才发现这小家伙年纪轻轻就患上了爱读书这个坏毛病,唉,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了,叫他去玩儿他居然还反过来教育我,说我年轻不懂事,真的是,来来来,你说说,这孩子还有救么?反正我是觉得这孩子没救了。“
年轻丫鬟轻笑却不接这话,接着道:”少爷,刚刚孙二哥是在逗您呢,今日早些的时候我见老爷携夫人及小姐出门了。”
这时只见原本还在愁眉苦脸的年轻公子听到这话间却直接蹦了起来,用手指着年轻的仆役哈哈大笑道:“哈哈,好你个老孙,你原来是故意看我笑话的,你看我不让好好让你尝尝我从老家伙身上学到的打狗十八式,叫你笑话我。“说完便挽起袖子就要上前,突然想到什么,道:”算了算了,今日不跟你计较,赶快,走走走,少爷我赶时间,万一小妹一会儿嫌无聊吵着要回来练武,回头碰到老家伙我就完蛋了。”说罢便急急忙忙的往门外冲,到门口处突然愣住,回头往还在原地的老孙喊道:“老孙,记得带足了钱,我先去也。”接着少年便对外吹响了一声口哨,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响声,只见一匹四肢白如霜雪,闪闪发亮的骏马疾驰奔来,少年哈哈一笑便一个翻身便跃坐在了马背上,一阵风一样的便冲了出去,待到出了府门,不见少年呼喊,只见街道旁的行人,小商贩们一听到府内的口哨,再见这冲出府门的白马便整齐的向外分开,原本拥挤的大道瞬间留出一条了可以奔马的大道,若是外来人见到,便只会觉得这少年平日生活定是欺男霸女,为祸乡邻之人。
年轻少爷见状,哈哈一笑,立刻停马,抱拳一握,向着四周拱手道,“哈哈,多谢各位这次配合默契,回头少爷我多定当多多奖赏你们”。四周的路人们听到也回笑,其靠前的一位大爷拱手回礼道:“奖赏我们大家倒是都不要,殿下您每次出门都这是这般急匆匆,我们大家倒是习惯了,所以也谈不上默契与否,如若殿下真要赏赐,那我就斗胆了,希望下次王爷在教育您的时候您能叫的声音更大一点,咱大伙想听个更响的,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哈哈,是,是,王老爷子说的没错,哈哈,殿下您下回可得再大点声儿,咱这么多人可就指着这乐了。”围观的一行人与商贩开怀大笑,依次起哄道。
少年却也不生气,笑道:“哈哈,没问题,下回老家伙揍我的时候我先差人门口喊一声,你们弄些小板凳啥的搬着都在府门口候着,我大点声喊,只是今儿得让少爷我先玩儿高兴了再说,您各位说说,这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吧。”
“哈哈,那可不,那殿下您快走吧,玩儿的开心就好,咱都给您道路给清好了。“
少年这时用手轻轻拍了拍马脖子,小白马便撒起了蹄子跑了起来,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道路深处。
跟在其后的孙二看着与百姓打闹的少年笑了笑,在府门口牵过其他人送来的枣红马,对围着四周的下人道:“少爷出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