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客栈不远处站了一大群黑衣人,为首的便是彭程龙,他此刻翘着兰花指但不断上下翻看自己指甲,似是不太满意一般皱着眉头,突然对着四周道:“啧啧,那个没什么武艺的小少爷居然没冲出来,还是真的能忍啊。”其跟在一旁的一位狗腿子弯腰道:“大爷,这俩小兔崽子至于咱摆这么大的阵仗么?咱现在直接往里面一冲不就完了,在这扬州城,谁敢说啥?”
彭程龙突然一甩手,一巴掌打这人脸上,挨打那人抱着肿起来的腮帮子不敢出声,彭程龙接着道:“咱怎么做还用你来教了?你还真是个猪脑子,那俩人,持棍的明显武功不弱,这深更半夜的怎么冲?在这扬州城,我彭家虽然是说一不二,但这可不能拿上台面来说,不然我彭家也就完了,财不外露,见光者死,这自古便是这样。”说着似想到了什么,又接着道:“彭程虎那个猪脑子却到处显摆,光天化日之下到处无事生非,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咱早一巴掌拍死他了,算了,今晚先放过他们,我们连夜出城,把不远处那伙流民给清理了,然后把他们佯装成土匪一番,呵呵,明后回来我可还要找知州大人领赏呢。”说罢便转身带头离去了。
客栈内的俩人无话,待孙二将一切清理干净后,对着沐安道:“少爷,天色不早了,先休息吧,明早起来咱再做打算。”
沐安也不回话,还是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孙二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坚持了,便自己躺在了已经打好地铺的褥子上,直接睡了过去,不一会儿,鼾声便响了起来。沐安此刻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从眼珠子里流了出来,双手狠狠的掐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也不知过了多久,沐安脑袋昏昏沉沉的便靠着椅子睡了过去,而本该躺着打鼾的孙二已经站在了沐安的身边,看着已经睡着的沐安轻声道:“少爷,这才是江湖啊。”接着轻轻将沐安抱起,随后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并盖好了褥子。
待到沐安睁眼却已经到晌午了,但却感觉眼睛肿肿的,暗道:“完蛋了,昨晚像是哭瞎了,老孙今早见我这副模样,得笑死我,真的好丢人啊,不行,我得再睡会儿。”沐安于是翻身,把这想法准备实施,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少爷,已经晌午了,该起床了,眼袋这么重,再睡也是无济于事的,来,起床洗洗脸可能会好点。”沐安听到这句,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起床了,看着孙二道:“不拆穿咱俩还是好朋友,真的是,一点都不给少爷我面子。”
“呵呵,少爷你可误会了,我可没拆穿什么呀,只是说您昨晚睡的晚,所以今儿才眼袋重呐。”孙二笑着递上面巾道。沐安随手接过,草草的擦了擦脸,便起身走向了窗边,默默地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孙二见状,问道:“少爷,您这是还在想着昨晚的事儿么?”
沐安回头看着孙二道:“嗯,没办法不想啊,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在扬州城有权有势的,我们两个小平头百姓该怎么斗,怎么去给那个人报仇,直接冲进他帮会或者彭家?我觉得我会严重拖累你,最后导致我俩都会死,但就这么等他们找上门来,我又觉得不甘心。”孙二将手中的面巾折好,抬头道:“少爷您多虑了,我这身武艺,护您是没问题的,不过直接冲进去那是肯定不行的,更何况现在是敌暗我明,不过上午您还在睡的时候我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有人见彭程龙带着一批甲士出城剿匪去了,我估摸着得两天才能回来,现在城内也就只剩下了那天那个瘸腿的彭程虎在,我刚回来的时候还听楼下的小二说彭家二爷叫人八抬大轿抬着他去城西的楼外楼了。”
沐安一听眼色一亮,道:“山外青山楼外楼?好名字,这个楼外楼在哪?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孙二笑着回道:“我就知道您要问,这楼外楼乃是扬州城有名的销金窟啊,不过里面全是些清倌人,个个漂亮又有才艺,这扬州城有钱的公子哥都爱去,但若其中有人爱煞了某个清倌儿,那个赎身的价钱可不低啊,倒是这个也会被传为一段佳话,正所谓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嘛,所以大家都喜欢听,听闻前两天从杭州城过来了一个女子,貌若天仙,今日要在这楼外楼表演,所以这扬州城内的青年才俊可都慕名而去了,以这彭程虎的色心,所以慌着忙着叫人抬着也得去一睹芳容啊。”
沐安双手一拍,道:“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机会,走,走,走,赶紧走,就在那,搞他。”说着便要急急忙忙的出门,还没走出两步,便又被孙二拉住了,问道:“少爷,我刚说了,重点是,那楼外楼是扬州城内有名的销金窟,金呀,咱没钱呀。”沐安右手往腰间一拍,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坠玉:“切,钱嘛,算什么,走,先把少爷这块玉当了,就当他彭家下面,回头咱弄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孙二看着沐安,一脸无语道:“少爷,这玉能当?这个可是王爷搜集了好久才搜集到的和田羊脂玉啊,给大小姐你们一人打了一个玉佩,您就这么给当了?”
沐安跟看白痴一样看着孙二,道:“切,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呢,怎么就不能当了,老家伙当年的蟒袍不也差点让我给当了么?这玉算什么,回头咱离开扬州的时候再偷偷弄回来不就行了嘛,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