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
天行殿,沐南阳脸色铁青地站在金漆高台之上,指着下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萧应龙和众官员,“你们全部在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太子被杀而无动于衷,还真是我大荆的忠臣啊!怎么,你们不抓紧逃命就算了,居然有脸来见朕,当着以为朕不敢杀你们吗!”
萧应龙浑身颤抖,官袍背后早已湿透,连着好几天没日没夜的奔波,他面容早就憔悴不堪,此时承受皇上的怒火,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只得脑袋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一下,发出闷响,沉声道:
“陛下明鉴,当时事情太过突然,他们身为文官不懂武动,实难阻止,而微臣虽有心救驾,却被那些武林人士暗中束住自由,只能目睹惨剧发生,微臣该死陛下降罪!”
“请陛下降罪!”百官知道萧应龙这是为他们求情,心中记下这个人情,于是齐声高呼,同样将头抵在地上。
沐南阳胸口起伏,精神都要崩溃了,方才他去见了儿子的惨样,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只有一个儿子,资质容貌皆高于常人,他更是花费了无数精力心血培养他,未来必将受主上重视,宏途无量,可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失去了,犹如晴天霹雳。
沐南阳望着低下跪伏的一群人,虽然脸上杀气腾腾,好在仍保有几分理智。若真将他们杀了一泄心头之恨,不仅是国家的损失,那些反对他的官员也必将有了措辞,反而不利。
“武林与朝廷有条约约束,他们为何出手杀人?”沐南阳勉强稳定了情绪,冷声问道。
萧应龙舒了口气,仍旧没敢抬头,“当时殿下得到穆初灵,口出威胁之语,要将四季楼拆除,随后又当众说了一些她一年前的经历,这才引发武林人士的怒火,接连被几个高手残虐致死。”
沐南阳紧紧皱起眉头,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当时他与穆天钧定下约定时,沐云帆也在场,而且他最后还反复叮嘱了沐云帆不可再去招惹韩依然,怎么可能会如萧应龙所说这般,又是威胁逼迫,又是出言侮辱。
“你确定是太子先得罪穆初灵?”
“臣等皆可作证!”萧应龙还没说话,百官齐应。
沐南阳沉默了片刻,痛苦闭上眼,转身朝御书房方向走去,“你们全心安排太子丧事,七日后,召四域亲王、二十八国公进京,共商伐武大事,这次是武林过分了,我朝廷岂能受这口气。”
“是!”
沐南阳神色阴沉地走进书房,一个刺耳的声音从阴暗墙角传出。
“你还是不够理智啊。”
“你又没有儿子,怎能理解我的痛楚。”沐南阳关上门,转身看向那个漂浮的黑袍,淡淡开口:“不过一切皆如你所说,是我小觑那韩依然了。”
黑袍人怪笑一声,飘到房梁上,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来,“不说是你,连我都很是奇怪,云帆的尸体我看过了,确实是江湖各派的成名手段,而且很纯正。不过,却是死后加上去的。”
“死后?”沐南阳一怔,他之前并没有看出来。
“你忘了我的绝活就是研究尸体吗,他们虽手段高明,却依旧瞒不过我。”黑袍人自豪地说道。
沐南阳有些明悟,“我说云帆怎会如此鲁莽,原来他们早有预谋。”
黑袍人点点头,语气变得疑惑起来,“不过这才是最令人不解的,那穆初灵何时学会了江湖各派的绝学,而且无比正宗,连李明风他们自家人都没看出来,就算穆家再强大也没有只身抢夺各派秘籍的本事吧。”
沐南阳没理会他的话,只咬牙切齿道:“如今,我与穆天钧的条约算毁了,朝廷与江湖的条约也毁了,到了这般地步,与其隐忍,不如放开手脚。丧子之仇,我绝不会就此罢休。”
黑袍人巨大帽子下传来沙哑的笑声,“嘿嘿嘿,这次来,我给你带了个好消息。”
沐南阳不由地抬头看着他,有些不适应,毕竟他每天都是俯视着别人,可听到此人说到好消息,还是忍住了将他拍下来的冲动。
“我还等着你动手呢,这样就可以故意不告诉你,气死你,没想到你居然忍住了。”黑袍人像是读到了他的想法,失望说到。
“少废话!”沐南阳眼神一冷。
黑袍人无所谓地摆摆袖子,“穆天钧你大可不必再忌惮了,我昨天受到主上消息,他已经被主上请去西域总部做客了,也算是牵扯住他,荆国之事,你可随意处理。”
“穆天钧有这么好说话?”沐南阳惊讶道。
“哼,你以为主上做出的让步不大?连派去邀请穆天钧的都是第二十七天,堂堂一位天主。”黑袍人冷笑。
“妙成天的那位大人!”沐南阳震撼叫道,身子打起了哆嗦,他是亲眼见过那个美人的恐怖的。
“不仅如此,总部不会再派人来协助你了,除了身处荆国的我们这十个人,再无法得到支援。所以,主上如此有诚意,穆天钧有何理由不答应?”
“可恶!”沐南阳恨恨地握紧手。
“沐南阳,主上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