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公发正颜厉色道:“吴大人可以不让人生,难道还可以不让人死吗?”说完,拿出一瓶药水就要吞食。吴庆余见状,转一下手腕,轻弹手指,一颗钢珠飞速打在了尹公发的手上。尹公发一声哀嚎,震抖了手腕,药瓶落在地上摔碎了,只见药水入地如沸腾一般,可见毒性之烈。吴庆余一把抓住尹公发的手臂反转,牢牢擒拿住:“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吴某说过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自杀,也不行。快说,《昭衍集》在哪里。”
尹公发一脸痛苦,但仍铮笑着说:“吴大人可知,为什么江湖有传言,昭衍集里有宝藏?”
吴庆余问道:“为何?”
尹公发说道:“因为那是我传出去的。”
“你为什么知道里面宝藏?”
尹公发沉吟道:“因为就是方孝孺方大人告诉我的。”
吴庆余冷笑道:“宝藏在哪,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尹公发亦冷笑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把方先生的《昭衍集》分成了三份,一份我交给我鳄鱼帮,另两份,呵呵,你别想知道。”
吴庆余哈哈大笑:“到我手里的人,没有不屈服的,我会让你见识见识我们锦衣卫的厉害。在我手里的人,没人扛得过三天,就什么都招了。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硬。来人那,给我带下去,严刑拷问。”
手下鬼见愁刮骨刀耿明忠询问吴庆余:“吴大人,此人我看很难轻易招认,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吴庆余说道:“告诉手下的弟兄,手里掌握分寸,别给搞死了。接下来我们先从鳄鱼帮下手,就算先找到一部分,也好对皇上有个交代。”
尹公发母亲病逝,在为其守孝三年之后,了却了尹公发的一桩心事。他始终铭记母亲的遗言,要完成对方孝孺的承诺。原来,身为狱卒的尹公发在方孝孺行将就义之前,得知了一个大秘密。靖难之役中,眼见朝中大臣无可用之人,燕王虎狼雄师,觊觎旦旦,打好提前量,方孝孺把每年国库财政的其中一部分盈余作为备用储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以作将来不时之需。并告诉他另一个惊天的秘密,就是建文帝朱允炆还没死,他的藏身地就在昭衍集一书之中。方孝孺告诫尹公发要将昭衍集交给一个可靠之人,并让其依靠宝藏招兵买马助建文帝东山再起。尹公发知道之后,惶恐非常,这个天大的担子交于己身,一时无所适从,常常食不甘味,生怕有负所托。在方孝孺死后,尹公发的母亲痛苦非常,一月之后也郁郁而终。在为母守孝之后,尹公发觉得是时候做些事情了。他自知能力有限,也识人不多,不敢妄自嘱托,生怕所托非人,害了建文皇帝。为策万全,他深思熟虑之后,把昭衍集分成了三分,分别置于不同之处,期待将来有缘之人可得之起义。同时消息避免石沉大海,他把宝藏的秘密释放了出去,而对建文帝的去处始终未曾吐露,并把昭衍集的其中一部分交给了鳄鱼帮。他想到鳄鱼帮这等乌合之众的小门派,天生逐利,任凭江湖人士如何争夺,但决计不会毁伤昭衍集。由他们开头最合适不过。
在后来的两三年之内,尹公发踏遍了大江南北,就是找到寄养昭衍集的合适去所,并精心勾画了一个分布图,期待将来有缘,有德,有能力之人可以取之。但他也知道,宝藏的消息一旦放出去,自己的行踪早晚也要败露。所以早早的他就做了可能遇难的准备,身上时刻装着鹤顶红的毒药。
在办完的事情之后,也是在京城最有名的祥云客栈,利用一顿饭的功夫,尹公发把这个消息散播了出去。然后他就呆在山东老家以耕读为生,他知道未来他的可能是有缘之人,也可能是杀身之祸。为避免连累母亲,他甚至连母亲墓穴都做了手脚设置,棺材里躺着的不过是从别处移来的两具无名尸骨而已。真正的墓穴是在墓碑前面三尺之处,为掩人耳目,他把母亲和亡父的尸骨火化后存在一个小合箱之内。
尹公发在衙门牢房之内,深受苦楚。这日耿明忠来到牢房之中,对被吊起尹公发说道:“你可知,我为什么叫鬼见愁刮骨刀嘛?就我手里的这把刀,任你是关二爷,也未必能承受得了。就是鬼魂,我也能让它痛苦的再死一次。你到底是招或者不招,招的话,就大吼三声,我就把你放下来。”原来防止尹公发咬舌自尽,口舌竟然还被施以药物麻痹。
尹公发始终一言不发,沉默如初,散乱的头发也无法遮住他怒视耿明忠的眼神。
耿明忠抽出一把短小的弯刀,慢慢的在尹公发的一条腿上划出一道口子,剜掉一块肉,露出骨头,一层一层的刮下,尹公发其痛难耐。另一条腿,附上毒蝎刺之,却是奇痒难忍。
耿明忠对其施以多种酷刑,欲逼其屈服。但尹公发始终没有吐露半句,期间多次尝试自杀未遂。吴庆余故伎重施,对尹公发说道:“你要是不招,我刨你祖坟,挫骨扬灰。”
尹公发对吴庆余愤怒咆哮,如野兽一般。旁边的狱卒见此状,无不骇然。吴庆余也是心有戚戚,但仍怒斥道:“再不招认,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带着尹公发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