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岳之间,花草斑驳,一派春意盎然,风声鸟鸣交相入耳,刘月秋与其贴身丫鬟仍是男扮女装漫步在林间草地,不时嬉戏打闹,已然忘却了离家有半月之久。√丫鬟慧心说道:“小姐,我们该回家了,要不老爷该多着急啊。”
“我才不回去了,想随随便便把我给嫁了,门也没有。我刘秋月天生丽质,我的丈夫注定不是一个平凡人。你看我爹给我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充满铜臭味的奸商,大腹便便,就是浑身酸臭的呆秀才,没有一个有英雄气概的,英伟不凡的。要嫁你嫁去,怎么样,我全都介绍给你啊。”
慧心娇羞道:“我一个下人哪有那福气,人家能看得上我。小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爷给你介绍这么多的达官显贵,你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的吗?”
刘月秋也沉思:“怎么说呢,反正都没有遇到让我有感觉,感情这种事要讲究缘分的。但我也不要守株待兔,不能等着我爹给我牵红线。我要主动出击,我要闯荡江湖。每天躲在闺房里,除了我爹一个男人,哪里有机会接触到我的如意郎君。我相信只要我去打开局面,缘分一定会到来的。正好趁着离家出走的机会,说不定我真就可以碰到我的真命天子呢。”
慧心的担心并不全然是因为刘万言责难,实在是这山野丛林里夜间怪嚎恐怖,雾泽密布。对于一个常居官宦家,没有受过多少苦的丫鬟是极难忍受的。俩人就栖息在山腰的洞**,说来也怪,刘月秋天生胆大,幼时就喜欢登高远跳,舞枪弄棒。刘万言也不时责怪她不懂得诗书传家,整天上房揭瓦的不成体统。
说来已是夜色将至,慧心在惶恐不安中惴惴入睡,不时被风啸鹤鸣声吓得浑身发抖,只得紧紧依偎着熟睡梦周公的刘月秋。正当子时,阴风骤起,吹得树草唦唦直叫,白鹇群鸟于高头树木惊恐离散分逃,不时还听得动物穿林踏草之声。慧心再也按捺不住,吓得大叫起来。刘月秋这才爬起身来,依然睡眼婆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慧心抱着刘月秋惊嚎道:“有鬼啊。”这一声呐喊惊动了端坐于草木磐石间的叶友晟,正修习内功的他被这破空刺耳的叫声,打乱了进程,不由得口中鲜血喷涌,血浆洒出已是凝结寒霜置地。怒不可遏的他起纵跳身而出,寻着声音移步而来。
刘月秋还在安抚着慧心,也不时张望着看向洞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的她,心里也开始犯嘀咕,毕竟野外山间,可不如家里的园林假石那么来的赏心悦目。刹那间一个灰影飘过,疾如风阴似水,空气中还弥漫着腥臭味。在转头的不经意间,一袭黑布长衫满脸青色嘴角嗜血又夹杂这胡须的叶友晟杵在哪里,眼神如锥子般钉在两人身上,如雕塑般的假人,确实面目可怖。也着实吓到了刘月秋浑身一抖,慧心也只觉得背后脊梁阴损发寒,抬起头来看到了刘月秋脸上的惊恐之色,更令她惊愕的是从刘月秋的眼睛里浮现了一个人影,隐约之间感觉到就在自己身后,不觉转动着瑟瑟发抖的脸,见到了适才刘月秋见到的那幅景象,竟是昏厥了过去。
刘月秋叫到:“你是谁,你是鬼吗?”
突然间叶友晟犹如青烟一般飘逸到洞穴之内的斜坡上,纵使那倾斜的墙壁被风雨打磨的滑不溜手,他还依坐如丘,大笑道:“我是不是鬼不,可一会你们俩个小鬼可要真的变成小鬼了。打扰我练功,就先拿你们的心肝来下药吧。”刘月秋哪里见过这场面,也是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这时正在山间砍柴的阮小林也正好路过此地,听到叫声,连忙赶过来,打探个究竟。正好看到叶友晟欲对刘月秋施以杀招,虽未分清敌我,阮小林不自觉的扔出一根木柴打向叶友晟。可武艺傍身的叶友晟,那会被这种东西伤到,虽然没有直眼看到,身上的触觉却是异常灵敏,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挥出衣袖,只见那木柴刹那间分崩离析,木屑还弥漫在周围。
叶友晟这招移形换位的功夫,名曰“阴风豪”,可谓独步武林,江湖传闻武林有两大轻功,一者武当梯云纵,二者就是“古木客”叶友晟的阴风豪。阴风豪可能更胜一筹,只因在阴盛阳衰的夜间更可如虎添翼。又一转眼直冲到阮小林的面前。
俩人四目而视,阮小林既惶恐又诧异,这不就是长沙城内有名的古神医吗?可今日见到的却是茹毛饮血阴森可怖如厉鬼一般的人物。俩人本是熟识,叶友晟也不再隐瞒:“既然你今日见到我的真面目,也就绝迹不能再让你活着了。”说着叶友晟如闲庭信步般,悠闲自得,不时还摆弄着手里的折扇:“倒不是怕你泄露了我的身份,只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练宿极功受了伤,到时候人人都知道我有这病患,那些江湖人士还不趁机拿我来杀神取名,这种为他人作嫁的事情,我决计不会做的。”
刘月秋看到这种情形,不知哪来的勇气,站起身来:“要杀先杀我,是我打扰你练功的。”这时阮小林与刘月秋俩人眼神对视,发觉了对方原来就是前些天结下梁子的仇家。
阮小林呆沉半刻,笑说道:“要死哪轮得到你,前几天你抢我兄弟的座位,今天又想抢我在阎王爷那预定的座位,难道我上辈子欠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