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卿失笑,“我既说了要比的斯文,又怎会用剑。”一边就近向姚涅道:“七哥,劳烦帮我拿一下剑。”
姚涅挑眉,他是水晶心肝狐狸肚肠的人,早就听出凤卿卿自始至终没叫辛痕守半声大师兄,她这声七哥一叫,他心头登时明镜一般,于是含笑接过,双袖一合:“是,门主。”
瞧,聪明人交流就是这么简单,她唤一声七哥,他叫一声门主,同盟便已经结成,连一句废话也不必有。隐在暗处的寒老头若有所悟,悄捻了下胡子。
辛痕守已经抓紧时间开始运功,他虽然功夫深厚,可在如此的炎夏,要令一大桶水结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且极耗功夫,他为求极速,全力发功,更是面色越来越红,连头发都似乎要竖起来似的,形容十分恐怖。
凤卿卿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走到浴桶边,半拈了衣袖,动作十分轻柔……众人就见美人儿皓腕微露,柔荑如雪,指若青葱,轻轻沾了一下水面,曼曼如画太极……动作优美的画儿一般……众人目不转晴之下,就见水面上迅速腾起白雾,然后越来越浓,几乎连她的模样都掩在了雾中。
众人惊呼声中,只是片刻之间,便听凤卿卿含笑道:“见笑了。”
随着她这一声,眼前白光闪动,哗然一声,每人桌上都多了四四方方一块冰,切的连一点棱角也没有,下面还垫了锦毪,更妙在这厅中入座的总有三十许人,这冰块却是同时抛来,同时落下,连声音都只一声。厅中静了一静,一时间喝彩连连,声震屋宇。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神仙般的小姑娘,竟有如此深厚的内息!
凤卿卿迎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淡笑不语,天赋异禀甚么的我会说嘛?其实她制这些冰,只不过用了几滴血而已……切块甚么的,她可没这个本事,她是直接按人头分别冻的,至于抛物么,这乃家传技能,完全不费事儿。
辛痕守不愧是老Jian巨滑,一见这情形,反而沉住了气,从浴涌里抽了手,虽然没有人敢过来细看,可是一见他手臂上水还在往下滴,桶里还是哗啦啦直响,就知道他输惨了。凤卿卿是成心激怒他,于是风度翩翩的拱手:“承让了。”
辛痕守面如锅底,指着她:“我知道了!”
她优雅挑眉:“哦?”
她愈淡定,他愈气忿,周身煞气四溢,众人看在眼中,都不由得心惊,耳听他一字一句道:“你必定是用恶毒的法子害了我师父,然后吸取了他淬练经年的内息!否则你更可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功!”
凤卿卿微微眯眼,虽然汲取内息很匪夷所思,可是以她的容貌年纪,却拥有秒杀辛痕守的内息,也同样有点奇怪,拿这个说事,看来这辛痕守还没蠢到家。心头思忖,面上却云淡风轻道:“有人一朝突破,便达三层,有人淬练经年,未过一层,全在天资心Xing。”
辛痕守面色一变,她微笑看着他:“当然,世上或许有这样掠夺旁人内息的功夫,我向来老实修行,却未听说过……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我早说了,我做门主是因手中的寒天剑,并不是因为武功。”
辛痕守丝毫没意识到她在给他下套:“武功你都取了,再取寒天剑,岂不是易如反掌!”
凤卿卿微笑道:“我却不觉得……须知寒天剑乃我师父早年佩剑,自我师父中年以来,功力日深,摘叶飞花皆可用之,这有形之剑反倒搁下了,从不带在身边。你在门中这么多年,可知寒天剑我师父放在何处?你都不知,旁人更不知……若是我害了师父,师父这样的Xing子,难道还会告诉我寒天剑在哪儿,让我取了来骗人?”
辛痕守一窒:“焉知你不是用了甚么诡异的法子!”
“诡异的法子?有甚么法子能奈何得了我师父?”她步步紧逼,眼神挑衅,冷笑连连:“你倒说说看!怎么,你说不出来么?”
辛痕守本就气息不稳,登时大怒,脱口而出:“你必定是用蛊!”
“蛊么……”凤卿卿一声冷笑:“你难道不知,蛊乃恶尽恶绝之物,我记得约摸百年之前,出了一个大能的武林盟主,誓要为人间绝此毒蛊之祸,于是率各派歼除了苗疆数个毒蛊之门……自此毒蛊之术绝迹江湖。那一战各派均死了不少英雄好汉,因此各门派一齐对天立誓,远蛊,绝蛊,断蛊……用蛊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她声音娓娓,却又抑扬顿挫,各门派多听过这个传说,也曾参与那场大战,直被她说的心潮澎湃,只有辛痕守面色灰败,几乎有些掩饰不住。
凤卿卿随即举手,骈了玉指,神色庄严:“我凤卿卿对天发誓,若我曾用蛊暗算我师父寒天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