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急道:“回王妃,Chun兰夏草告了假,回家看看,还不曾回来。其它人……其它人大概是出去了。”
胡丰听在耳中,十分稀罕,堂堂王府世子,身边居然只有一个Nai娘,四个大丫环,就算寻常的富家少爷也没这么寒酸吧?而且看这副疲赖劲儿,也知平日里不可能老实服侍……再偷眼看看沈苍兰怀里明明困乏之极,偏生坐的笔直不敢歪倒的小世子,即使经多见惯的宫里太监也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当着胡丰,沈苍兰直是心烦意乱,转头吩咐管家:“那Chun兰夏草,既然这般挂念家里,就不必回来了,连同家人直接发卖了罢,这秋……你们两个,懒惰疲赖,各赏二十板子,也都打发出去,其余小丫环一人赏十板子,全都远远的打发了,另挑了好的来服侍世子。”
管家连连应声,两个丫环不住磕头求饶,胡丰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听到……身后带来的嬷嬷太监也是齐齐低头,想不到啊,向来以贤惠温良得人称道的瑄王妃,私底下,竟是这般对待世子的,休说院中这模样,一看就是丝毫不曾用心,更连世子贴身丫环的名字都记不住,想必平日里也是不管不问,连走个过场也无……可怜小世子七岁的人了,看着还不及五六岁的孩子大……
直等到沈苍兰都发落完了,胡丰才上前一步,仍旧笑嘻嘻的:“王妃,皇后娘娘还赏了一枚平安扣,奴才斗胆,请世子爷挂在颈上,沐浴换衣都不可取下,直过七七四十九日才好。”
沈苍兰愣了愣:“甚么平安扣?”
胡丰便自身后宫人手中取过,沈苍兰一眼看到那绳结,顿时大吃一惊,抢过去一把抓在了手中……这是巫女结!这竟是巫女结!巫女结有很多种祈福结,可以直接用红绳,也可以用铜钱或者平安扣,这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巫女结!沈苍兰一时竟觉满心惊骇,当初看到琉璃仕女时,尚有几分疑惑,此刻却是一分也没了……
胡丰看她神情失魂落魄,不由讶然:“王妃娘娘?王妃?”
沈苍兰一个激零,猛然回神,喃喃的道:“这是谁打的结?”胡丰犹豫了一下,她转头看他:“是珺王妃,是凤卿卿,对不对?”
胡丰又迟疑了一下,这才躬身道:“是。”他看了一眼沈苍兰,又提醒了一句:“皇后娘娘要奴才亲手挂在世子爷颈上……王妃娘娘……”
沈苍兰苦笑一声,将绳结递回,声音微涩:“有劳……胡公公了。”
等终于送走了胡丰,安顿好了新来的管事嬷嬷等人,沈苍兰直是神思不属,在院门前站了许久才转了身。经过书房门前时犹豫了一下,足下未停,想直接回房,慕容宥却在里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成心躲着本王么?”
沈苍兰无奈的抿唇,只得推门进去,慕容宥坐在桌旁,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沈苍兰上前屈了屈膝:“王爷,胡公公已经回去了,初儿院里,也都打理好了。”
慕容宥哼了一声,沈苍兰迟疑了一瞬,温言劝道:“王爷又何必太过忧心,父皇关心初儿,终究不是件坏事。”
“你还敢提初儿!”慕容宥暴怒而起,手一扫,便把桌案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她脚边,沈苍兰登时默然,缓缓的退了一步,一声不吭,这样的态度看在慕容宥眼中,更是怒火万丈,怒喝道:“你身为瑄王妃,为本王管家理事,就是这么管的么!世子是本王唯一的血脉,是我大燕的皇孙!你连世子都照顾不好,本王要你何用!”
沈苍兰默然,当初他爱的就是她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慕容宥,诸般心思全在他身上。一应琐事她不会处置,他便交给管家,世子多病,他自己都不管不问,现如今,全都成了她的过失……她忍不住又悄悄抬眼,看着他,看着他眉宇间陌生的戾气,一时竟有些怔忡……
慕容宥看在眼中,大怒站起,一掌掴出,沈苍兰猝不及妨,竟被他打跌在地,愕然抬眼,喃喃道:“王爷?”
慕容宥也怔了一怔,随即怒喝道:“好个常氏!好个凤卿卿!一个两个,都欺到本王头上来了!当本王是好欺负的不成!本王必会让那凤卿卿后悔今日所为!”
沈苍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闭了目,慕容宥看在眼中,急平了平气息:“兰儿,可看到甚么?”
沈苍兰一字一句道:“王爷,我最后劝您一次,莫要与命运眷顾之人做对……”
慕容宥大怒:“沈苍兰!你与那凤卿卿到底有何关系?为何处处维护于她?”
沈苍兰一怔别眼,慕容宥本是愤怒之下口不择言,看在眼中却不由得生了些疑窦,面上却缓缓的多了些温柔,缓缓的道:“本王今日被父皇责备,心情着实太差,原不是冲着你来的……算了,兰儿,你先回房休息,你我夫妻,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争吵。”
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扶她,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