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哥儿双手抱着凤卿卿的脖子，却好奇的转头看着，凤卿卿怕他吓到，用手捂着他眼睛，葳哥儿却拉下她手，Nai声Nai气的道：“大！”慕容昶含笑回头，葳哥儿拿小胖手在脑袋上比了比，很认真的：“高！”

楼听雨也不由得一笑，轻声道：“连葳儿都看出了，这人比常人更高，骨架更大……难道竟是昊成帝本人？”

“应该是罢，史载昊成帝身长九尺半，极之壮硕。”慕容昶道：“那这样看来，大炆兵马全军覆没之后，这昊成帝郁忿而亡的记载，也是假的。”

楼听雨轻声道：“一个征战四方的枭雄，号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又岂会因一时之败就郁忿而亡。只不过，大炆皇室自千仞峰一役消声匿迹之后，他为何出现在这儿，又为何死在这儿，也是个谜。”

“对，”慕容昶转身细看了看房顶，凤卿卿特别乖巧的帮他把夜明珠移上去，惹得他挑眉一笑：“北海这边尚有大片国土，书中却从无人记载，大炆应该是第一个发现这片疆域的国家。看这片建筑，当年想必辉煌，周边也未必没有民居，只是太过矮小，所以此时看不到罢了。可是这么大片国土，为何会长埋地下？如果是地龙翻身，看上去，为何没有太大的损坏？”

凤卿卿忽然插言道：“你还记得楼兰么？小哥不是还说过一次。”

“对，楼兰，”楼听雨轻轻叩掌，沉吟道：“这样说起来，情形倒似乎相似，可是楼兰距此何止千里，为何如此离奇的情形，竟会隔地重演？”

“这有甚么稀奇？”凤卿卿道：“回去研究研究地图，这两者之间一定有某种关联。你们知道蝴蝶效应吧？”

慕容昶扬了扬眉，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知他肯定是“又说我听不懂的梗”的眼神儿。楼听雨却道：“不知。”

凤卿卿笑道：“这蝴蝶效应吧，就是说，某个地方有一只蝴蝶，偶尔扇动了几下翅膀，有可能在很久之后，引发万里之外的一场龙卷风。”她偷看两人的神色，在聪明人面前卖弄甚么的，压力好大：“也就是说，蝴蝶扇动翅膀的小小动作，导致它身边气流发生微小变化，然后一而百，百而千，千而万，看起来微小的变化不断扩大，引发了连续不断的反应，最终在很久之后，引发巨大的变化。”

她本来还挺得意，结果越解释越心虚：“唉，说多了你们也不懂。总之就是，要么这儿的变化改变了楼兰，要么楼兰的变化改变了这儿，我感觉应该是有关系的。”她咳了一声：“你们懂了吧？不懂也不要再问我了！”

慕容昶忍笑别开脸，楼听雨温言笑道：“我记得吕氏Chun秋中有篇‘察微’，讲的便是相似的道理，当初读时，竟不曾有这样深刻的领悟，倒要多谢卿卿提点。”

凤卿卿老实不客气的点头：“自己人不谢不谢！”

两人又草草转了一圈，一时没找到甚么，怕累到葳哥儿，这才抽身出来，回去又费了个把时辰。第二天，又准备了些东西，一大早骑了天鸟出来，三人细细翻找。凤卿卿只听两人一边走一边分析，就跟查案子一样，听得头都要大了。可是四处黑漆漆的，她也不敢离的太远，只在后头磨矶。

忽听慕容昶轻咦了一声，然后弯腰移开了桌案，从地上拣起了一卷帛书，大概本来在桌上放着，被鸟王碰到了下面。打开来时，虽布满尘土，却还完整，凤卿卿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通篇曲里拐弯，一个也不认识，只好问：“写了甚么啊？”

慕容昶瞥了她一眼，微微抿唇，一本正经的道：“这好像是一个预言啊！大燕凤来年间，北陲丘檀长公主嫁予燕皇第三子……卿卿，这好像是在说你啊！”凤卿卿震惊的看着他，慕容昶的手指在帛书上走过，表情比她还震惊：“还有还有……将为其生子七，生女八，卿卿啊，七子八女，这是神仙入世的命格啊！难道你真的是神仙？”

凤卿卿顿时呆掉了，好半天才喃喃的道：“我只听说过七手八脚，七上八下……七子八女，要生这么多么？”她有点儿混乱，想着巫女结，想着如意宝匣，难道这中间有甚么关系？难道最终的结果跟这已经亡国很久的大炆国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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