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川从树上折断三根树枝,用手一搓将其中一根树皮搓去,又教导辛凡如何运用《玄阳神功》将丹田之气引到双手,化为掌力,辛凡依着童川的指引,试了几次之后,双手果然有炙热之感,并不费力也将剩余两根树枝的树皮搓去,辛凡才踏入武功的门槛,好奇心盛正欲再次施为,被童川制止“凡儿,凡是都讲究循序渐进,你能一日之内有此收获已实属罕见,切不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
辛凡听后也觉得浑身酸麻,腹中咕咕作响,童川将鱼内脏掏出,又让辛凡去摘了许多南天竹的叶子,童川一边用叶子将鱼仔细的包裹起来并用细枝条系住,一边问辛凡:“凡儿,说来你也算丐帮弟子,丐帮弟子永远面临的一个困难你知道是什么吗?”辛凡太有体会了,脱口就答:“吃!”童川听到哈哈大笑,山羊胡一颠一颠的,眼角的皱纹叠了又叠把眼睛全都盖住了,“对喽,丐帮弟子永远都会为吃犯难,想填饱肚子无外乎两种方法,一种是讨,这要来的饭呢,多是残羹冷炙不合口味,再一种是做,”边说边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在松软的岸边掘了一个方坑,把三条包好的鱼一字排开放入坑中,又在上面平铺了一层叶子才用土埋好,从怀中取出火石,在坑上面升起一堆篝火,道:“只有自己做的才最符合自己的口味,为师有两手绝活,第一就是功夫马马虎虎说得过去,我并不引以为傲,这第二便是烹饪,师父的厨艺是比武功造诣要深厚的,以后咱们师徒二人行走江湖你可要在厨艺这方面多多上心,祭好师父的五脏庙就算是对为师最大的报答了。”
辛凡听得有趣就问:“师父咱们有个碗都是破的,灶台什么的更别提了,你能做出什么好吃的啊?”
“这说来话长了,菜的做法有烹煸熬烩焖烧扒,涮煮炖蒸烤卤焗等等不一而足,家伙事儿要是全,自然有各种佐料调和,味道周全但却失了食材本来的味道,咱们条件简陋酸甜苦辣咸香臭,鲜烂酥嫩脆浓肥自是不能照顾全,所以就要在“鲜”之一道上下功夫,咱们今天做的这个叫地焖鱼儿,过几天为师把几道拿手的菜都做给你尝尝,叫花鸡、佛跳墙、油炸蜈蚣......”
辛凡不知道做菜有这么多说道,师父讲的起劲,徒弟听的入胃,仿佛两个人面前都有种种美食从面前飘过,都要滴下口水来,本来都已经是饥肠辘辘,现在这肚子里更是雷声大作。
辛凡赶紧打断师父滔滔不绝的美食经,“师父,先别说了,咱这地焖鱼儿咋样了啊,饿不行了我。”
从前童川过得是闲云野鹤的日子,身边没个说话的人,如今多了个辛凡,这话匣子一开就有些收不住,心情大好。
“看这堆火就要灭了,地下埋的鱼也就好了。”说着用树枝将余火扫开,小心的挖开覆着的泥土,包裹鱼身的南天竹此刻已经微微发黄,一股树叶混合着鱼肉的香气从缝隙间缓缓飘出,师徒二人都蹲在坑边,头抵着头去吸香气,辛凡一下没控制住,一股口水呲溜一下滴落下来,辛凡赶忙伸手去捞,好在把口水拦在了半空。
童川见此情景,知道自己厨艺得到别人肯定甚是高兴,用手轻轻把一条鱼捧出来,解开系着的枝条,香气更是四散,三角鲂本就肥美,用这法子一焖,鱼肉都已离开鱼刺,一瓣一瓣的像大蒜一样裂开,“凡儿,你先别急,为师还有一样宝贝,”说着童川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小石碗,说是碗又嫌太小,只比喝酒的酒盅大不了多少,“这个叫盐巴碗,是从藏地传过来的,把肉往上一蹭就会有咸味,你且试试。”
辛凡从没见过这种盐巴碗,也没这么烤过鱼,一切都觉得新鲜有趣,忙不迭的取下一块鱼肉在盐巴碗里一蹭,大块的鱼肉塞入口中,鱼肉的鲜美,南天竹的香气,还有一点淡淡的咸味,虽然用料简单,但可真称得上是珍馐佳肴,一时间师徒二人食指大动,风卷残云一般将三条大鱼吃的只剩鱼刺。
二人吃饱,又饮了些山涧溪水,都觉得心满意足,辛凡“大”字般躺在地上问:“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现在我们只需从这林间斜插出去,回到官道直接赶往贤记城总舵便可,不出两日我们便可赶到,那时想必你父亲和葛人杰都应该早已经到了。”
师徒二人也不多耽搁,修整片刻之后就起身往官道寻去,此刻辛凡已经有了些武功根基,脚力大胜从前,跟在童川身后虽显仓促但也不是非常狼狈,童川则是故意放慢了些脚步的,约莫这样疾走了两个时辰,从林子的高处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官道了。
官道上行路的人不少,偶有三三两两的官兵骑马疾驰而过引得路上尘土飞扬。
走在官道上,师徒二人不能再施展武功,脚步放缓与寻常路人无异,直走到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才来到一个镇子唤作“平定镇”,这个镇子的繁华程度远不及临安,天才擦黑街上便只剩下一些赶路的过客,他们在客栈和酒家之间进进出出,找寻着落脚和吃饭的地方。
“凡儿,我们今日就在这留宿一晚,明天早早赶路不到傍晚就能到贤记城。”
“好的师傅。”
赶了一天的路,除了中午灌了两口水就没进过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