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吹熄了蜡烛就分别上床休息,穆青正说明天再赶半天路就能到家,到时候再好好休息,眼下就多吃些辛苦。
辛凡躺在床上,胯骨仍然是疼的厉害,越是想要快些睡去,脑海中越是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翻来覆去的辗转难眠,穆青正许是疲乏的厉害又喝了些酒,面向墙壁已经有微微鼾声,不知过了多久,辛凡也困意上涌,正待要睡着之时,就听得房盖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穆青正十分警觉已经翻身坐起,看到辛凡躺在床上,双目明亮似乎也在仔细的辨听着屋顶的声音,穆青正冲着辛凡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从床上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将小拇指肚在舌尖润湿,轻轻在窗棂纸上阴了阴,再用指甲划出一道月牙细缝,借着月光从内往外观瞧,辛凡好奇心盛,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学着穆青正的动作依法炮制也往外看。
只见远处一间客房外,一个黑影从房脊上一跃而下,落地之后就势一滚半点声音也无,看来是个走千家过万户的老手,此人先是听了听四周动静,见行踪并未暴露就靠着墙角猫在阴影里,高抬脚缓迈步来到窗户下面,此刻他是蹲在窗户下,也是沾湿手指,反手将窗棂纸扎了个小洞,又等了一会见无异样才贴着墙壁站直身子,从怀中拿出一根筷子样的东西,小心翼翼的从小洞中递了进去。
辛凡不明所以,穆青正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江湖中对这东西有个雅称叫温柔筒,这名取自青楼中的一句歪诗“身在温柔乡,不是日几何”,这竹筒内装的是事先填充好的蒙汗药,打家劫舍之辈白天摸好点,夜晚带着这个东西,先把窗棂纸扎个小洞,然后对着屋内一吹,待蒙汗药发作,屋内之人睡得昏天暗地,人事不省,他们就进屋为非作歹,好点的呢摸点黄白之物就走,最让人不齿的就是采花贼,坏了姑娘名节往往逼的人寻短自尽。穆青正一看这个贼人掏出这个玩意,就要挺身而出,拔刀相助。
就在贼人将温柔筒刚刚递进去不到三分之一长短之时,就见他猛然翻倒在地,捂住喉咙不住的咳嗽,一股一股的白烟随着咳嗽声从口中喷出,贼人显然意识到不妙,趁着蒙汗药药劲没全发作强忍着起身就要逃跑,就听得“呼”的一声,一盏烛台从窗户里直飞出来,正砸在贼人的右肩胛骨上,贼人吃痛哎呀一声惨叫,原地滴溜溜转了两圈才瘫倒在地上。
紧接着就听到那间客房内有人嗷就喊了一嗓子,“走水了,快起来都别睡了!”这嗓门之大,比那张飞当阳桥头一声吼,喝断桥梁水倒流的动静都大,穆青正和辛凡就感觉面前的窗棂纸都直扇呼,半夜这一嗓子把半个养马架镇的人都给吼了起来,有那生性胆小之人直接就给吓尿了床,整个客栈的客房有一间算一间全都亮起灯来,掌柜的、店小二、大厨、二厨还有住店的这些人都穿着亵衣就跑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后院就站满了人,就有那眼尖之人发现了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这位梁上客,众人没看到哪里走水心下稍安,好多人就回房取了灯笼出来。
待到后院灯火通明,那间客房里的人才出来,一老一小看样子是爷孙俩人,老者年逾花甲,胖小子看着和辛凡差不多年纪,不等老者说话,那胖小子就装作没事人儿似的,抢先嚷嚷道:“这人咋穿着一身黑,五更半夜的出来放茅也不打个灯笼,摔成这样快扶起来找大夫去吧。”说罢作势就要伸手,旁边一位打着赤膊,一胸脯子护胸毛的壮汉一把就将胖小子给拽了回来,见只是一老一小没个当家的在,嘴上就不太客气,皱着眉头指点着地上的黑衣人说:“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懂个鸟,你爹半夜放茅穿成这样,不怕看不见自己脚掉茅坑里?”众人听了轰的一笑,那壮汉感觉自己仿似被众星捧月一般,十分得意撇嘴说道:“这他妈就是个贼,许是从房上没站住掉下来摔晕了过去。”一边说一边用脚尖在黑衣人身上上下点探,然后俯身从黑衣人的绑腿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扔在地上,“看到没,还你奶奶的出来放茅。”末了还不忘揶揄胖小子几句,胖小子浑意,问:“这可咋办,这店不安全啊。”掌柜的“嗖”一下子就从人缝里钻了出来,赶紧安慰众人:“安全,咱这店最安全了,孔六还不快去报官。”这孔六就是那位店小二,得了掌柜的吩咐也不管现在是啥时候,撒腿就跑去衙门报官去了,掌柜的接着一指方才那位壮汉,说道:“这位壮士好眼力,我们这居安客栈就防这种梁上飞贼,房上的瓦片都是砖窑秘制的,滑不留手,啊不是,是滑不留脚,这贼人必是从房上摔下来的无疑,客官们大可放心,壮士真是高人啊。”这掌柜的顺杆就爬,捋着胸毛汉子的话头就信口胡吹,这胸毛汉子被捧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连连摆手“好说,好说。”。
穆青正和辛凡可是把整件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此时二人都挤在人群强憋住不笑,穆青正伸头就去瞧这个胖小子,就见这小胖子圆脑圆身子,光亮不够但也能看出来长得十分的黑,虽然和辛凡差不多年纪,但是比辛凡得敦实三圈,十足一个车轴汉子,心说:这胖小子年纪不大看似长得憨厚老实,实则一肚子坏水,发现有贼,他不喊抓贼喊走水,就算是贼人还有同伙也得吓得闻声而逃,再后来对这胸毛汉子还来了一出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