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也要顾及脸面,月无影和拓跋俊虽是觉得十分难受,却也不肯双手捂耳,否则声誉便大打折扣。
而那发声之人,见吼了许久,对方仍未受伤,便也不好意思再吼下去,且发出吼声同样十分消耗内力,他也不想再做无用之功。
此人并非别人,正是乌兹国少主铁达辽的师傅,乌兹国师奔雷,谷口那些幽熊族的追兵,正是知道此点,才不敢踏入谷中。
少顷,那乌兹国师奔雷从密林中走出,身旁跟了上百个喇嘛,皆手持铙钹,奔雷也同样手持一幅铙钹,只是尺寸更大一些。
这奔雷浓眉大眼,膀阔腰圆,光光的脑袋上带着一幅金箍,身穿火色袈裟,双目如电,耳阔如扇,一看便是不俗之人。
月无影见他走来,便双手抱拳说道:“阁下内力惊人,晚辈好生佩服。”月无影的嘴总是很甜的,基本是逢人就夸。
奔雷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停留在了阿伟身上,见阿伟被他吼声震伤,似是略显满意,接着朗声说道:“你们能抵挡住我的吼声,武功也是不俗,但我这谷中规矩不可破,擅闯者死,你们今日非死不可。”
月无影闻言一怔,冷冷说道:“大师看来也是佛门中人,怎会如此喜欢杀生,滥杀无辜,死后可是要下地狱的。”
“哈,哈,哈,”岂料那奔雷却狂笑起来,边笑便说道:“我乃乌兹少主恩师,乌兹国师,还怕什么地狱,尔等还是速速受死吧。”
他这话一出,身旁的喇叭,便立刻飞扑而来,竟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这些喇叭武功都是不俗,阿伟此时已受内伤,月无影和拓跋俊都不敢大意,赶紧集中精神,全力应对。
二人双手逍遥真气爆发而出,宛如四道闪电,四下劈砍,中招者立刻血肉模糊,即便是金属铙钹也抵挡不住他们的强大真气。
奔雷在一旁看的也是惊讶不已,他虽料到几人武功高强,但却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片刻功夫,便有十几个喇嘛或死或伤。
这些喇嘛都是奔雷精挑细选的好手,又得他亲授武功,此刻如羔羊一般被对手宰杀,奔雷心中顿时火冒三丈,他大喝一声,便挥动铙钹往月无影扑来。
奔雷内力惊人,但外功才是他真正的强项,靠着一身刀枪不入的铁布衫功夫,既是国师也是名副其实的乌兹国第一勇士。
奔雷的参战立刻让场面发生了转变,月无影不得不全力应对奔雷,同时防御那些喇嘛的偷袭。
拓跋俊一边对付喇嘛,一边要护着阿伟,也是压力山大,此时的阿伟左肩中箭,右臂负伤,方才又被声波震出内伤,只能摇摇晃晃,勉强应对个别喇嘛的偷袭。
奔雷挥舞着两个铙钹,气势如虹,朝月无影雨点般的横劈竖砸,那铙钹边缘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空气中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月无影施展逍遥身法,如鬼魅般穿梭躲闪,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速度极快,周围的喇叭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奔雷的铙钹也始终难以伤她。
月无影突然冷不丁蹿到一个喇嘛身旁,一掌将他拍死,而后回身一掌击向奔雷,一股强烈的气波袭向奔雷,但他用铙钹一档,便化解了真气。
月无影见一击不中,便又突然蹿到另一喇嘛身后,挥右掌将其拍死,回身左手却是一掌击向奔雷,她的打法完全没有规律,总是出人意外,奔雷也是烦躁不已,侧身躲过了这掌,运足内力,双铙钹朝月无影双肩猛劈而来,他似是全力进攻,不作防御。
月无影见时机已到,猛然后跃,同时运足逍遥真气,朝奔雷双铙间的空挡猛击一拳,这一击既快且狠,距离又近,奔雷想躲闪已来不及。
但他跟本就不躲闪,反而加速贴向月无影,真气击中他的瞬间,双钹已向月无影的双肩砍下,这招完全出乎月无影的意外,幸好月无影的真气将奔雷的身体外推了半步,双钹挨着月无影的双肩划下,将衣服划开两道口子,漏出葱白玉臂。
月无影被吓的后背冒汗,心中十分诧异:此人中了一招逍遥真气,怎会只退了半步,而且并无大恙。
但奔雷并非无恙,他的铁布衫虽然厉害,近距离受了月无影全力一击后,已是气血翻腾,耐受之极,胸中似有一口恶痰想要吐出,他知自己已受内伤,想吐的必是一口鲜血,便强行压住,以免被月无影识破。
缓了口气后,奔雷站立不动,右手一举道:“都住手。”四周的喇嘛闻言都停下手来。
奔雷看着月无影,缓缓说道:“姑娘武功好生了得,不知师从何门啊?”
月无影见奔雷突然停手,脸色惨白,已猜到可能受了内伤,但她心知,己方现在仍处于绝对劣势。
此刻谷口还有幽熊族上千骑兵和数百头猛兽,两侧山顶上也站了十几个喇嘛,手中皆拿着令旗,只需这国师奔雷一声令下,那旗手大旗一挥,谷口的兵马便会立刻冲来。
于是月无影赶忙抱拳说道:“国师武功才真的厉害,只是家师不许我透漏名讳,还望国师勿怪。”
奔雷明显脸色不悦,但随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