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接过小布包,沐剑屏立马收起脸上的忸怩,迅速回到方怡身边。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漫天的烟花上,方昊退到一边瞧看这精致的小布包,布包拳头大小,金黄色的锦缎制作,跟小宝的钱袋差不多样子。方昊打开布包瞧见里面有一张折叠的小纸条,拿出纸条打开查看。
“方哥哥,你不喜欢用钱袋,老是把碎银装在口袋里,弄得经常丢钱。这是建宁第一次给男人缝制钱袋,你不许不要哦!以后把碎银铜钱都装进去,就不会丢了,希望你会喜欢。”
这时,天空一朵烟花绽开,强烈的光芒让方昊看清楚了钱袋,倒不是花纹装饰,而是封口的针线有一处微红,不像是故意为之。方昊忽然记起今天早上看到剑屏左手食指有泛红,现在看来,可能是缝这个钱袋的时候不小心刺到,不由真心感动。
在沐王府剑屏就是个公主,虽说女红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技能,但不小心刺到手让方昊心里满满的歉意:“这个小傻瓜,真是笨拙。”
伊莎注意到离群的方昊,便凑过来趁着方昊走神看了纸条,竟然替方昊高兴:“女孩子家悄悄给你送礼物递纸条,这还不明白?”方昊笑而不语,折好纸条放进钱袋里,放进口袋,忽然又想到一个办法:“这样,你偷偷的把这纸条交给剑屏,别让其他人知道!”
方昊拿出的纸条不是他写的,而是沐剑屏在山崖上写的那张,伊莎朝方昊送去一个奇怪的眼神:“早有预谋啊?哼!”伊莎是假装生气,二人彼此心照不宣。
方昊看桌子上没什么吃的,趁大家在看烟花的时候自个儿回到装食材的箱子,找出备好的糕点零食。阿南回头见方昊在忙,便径直走过来帮手。
“你怎么不看看这漫天的焰火,那么漂亮?”阿南问道。
“以前家里基本每年会放几次烟花……呃,我们那边叫作烟花,因为在天上炸开像花一样灿烂。所以看腻了,不过大家一起看烟花挺热闹的!”
“好吧。”
“阿南,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想要一个怎样的生活?”
阿南听了方昊这个问题,愣上一愣,却有道:“除了师父还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你倒是第一个!那方公子你想过你的将来吗?”
方昊摇了摇头:“当官嫌烦,当贼嫌难,当个武林高手江湖侠客又没师父,做个碌碌无为的人又不甘平庸。我现在只想好好地跟人好好过好每一天,至于说钱财权势,我倒不是特别需要。”
这话他倒没说错,他方昊是什么人?在他的空间里,他是主,要什么有什么,干嘛还在这个既定世界里改写一切?有这个闲心也没这个闲工夫!
“你就是个奇怪人!”阿南笑道,“世人视功名利禄为毕生追求,你这个爵爷的义兄却想做个平凡人?你看小宝他现在贵为爵爷,达官贵人都恨不得巴结他也没机会,难道你就没有感觉?”
“虚荣心而已,我其实也有。”顿了顿,方昊又道,“不过在金钱面前,再多的人围着自己转,他也不一定是真心待自己。与其当个虚伪官,不如做个自在人。”
阿南对方昊的话不置可否,却是换了个话题:“你对反清复明有什么看法?”
“看法?”方昊想了想,“天下霸主从来都是有能力者居之,反清复明只不过是个经过,这也是对大清的一个考验,当今皇帝是个聪明人,就看他怎么给百姓一个交代了。自从鳌拜死后,朝廷开始变得整整有条,满汉之间的冤案也少了,证明康熙还是想当一个好皇帝的。要是百姓过的好,天下太平,反不反清谁管呢?”
“但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我汉人数十万性命,这仇就算了吗?”
“报仇?你知道台湾郑家为什么一直没有起兵吗?”见阿南摇摇头,方昊才道,“不是他郑家人没能力跟满清抗衡,而是他得不到天下的心。”
“有听说郑成功的旧部在台湾暂得安逸,虽扣上高呼反清复明,却是大多皆惧怕满清,为人所不齿。所以他们失去民心,对吗?”
“这倒不是最的原因,最的是打仗讲的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天下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大家都忙着恢复生产,怎么可能同意他郑家起战事?”
“公子说的对,以往我们都没考虑到这一点。”
“今天不应谈论此事,但我多说两句吧。这是两个民族之间的事,而不是个人与个人的事,所以康熙不是我们的目标,而尽我们能力去让满汉两族更和谐,才是我们的责任。这才是我们华夏的包容之心!”
阿南听罢,心头一震!此番大义在方昊这个青年口中说出,虽然少了些说服力,但却是真正的圣贤之道!再者,便是天下反清义士众志成城,杀康熙驱鞑子,推翻了满清之后天下又是一片苍夷,但却不一定新的君主就是个好皇帝。阿南点点头:“如果师父听到你这番话,或许能解开心结。”
“她不会的,”顿了顿,方昊道,“神尼毕竟是崇祯的女儿,国破家亡的仇恨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撑。”
“你怎么知道师父她的真实身份?”
“有些事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