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丛开阖,整个房间的地面居然随着帝女的远去移动起来,地面之下似有无数的机关,这等精奇构造因如是算是大开眼界,两边围墙滚动迎着因如是而来居然在其面前划出个弧线来,两旁植被早已不见,却在中央开出一条道路来。
“尽整些花里胡哨的。”因如是摇摇头道,心底却是暗暗佩服,他明白若是自己被困在此地,也绝难逃脱出来。
中央道路敞开,两旁居然衍出条沟渠来,水流便从深处流出来,因如是抬步向着水流引向的方向走去。
道路尽头所在又是一间破门,连木头都已经腐朽,在其之上坑坑洼洼的皆是虫子蛀出来的痕迹,因如是微微皱眉却也没在意这些,毕竟他总算是要见到阁主,心头不由的微紧,却不是慌张,反倒是有几分新奇的意思。
吱呀!
门分左右。
扑面而来又是花香,这种花香因如是熟悉,天下只有一人身上带着这道花香,于是他不得不再一次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花不语!”因如是声音只见似带着几分懊恼。
房间之中簇立无数花朵,比帝女所说的东泽百花还要繁茂,几乎是天下万花齐聚,这万千香味却不是让人陶醉,反倒是令人头晕目眩。
“我本该想到?”
“不太应该。”花不语道。
既然这道破木门之后出现的人是花不语,那阁主也只能是花不语。
“你不恼?”
因如是揉了揉眉毛道:“今天我总算知道了两个天下人都想知道的秘密,所以我不懊恼。”
“那两个?”花不语笑道。
“第一自然是名扬天下的花不语就是名扬天下的阁主。”
“第二便是你所说的轮回香,便是天下万花气味的糅合。”
“能看出第二点的人你是第一个。”花不语似乎有些惊讶,说道:“一花独开,孤寂芬芳,乃是优雅之美;十花齐开,荣华堂皇,乃富丽之美;百花齐来,争奇斗艳,乃锦瑟之美;而万花齐开,令人炫目,却是奢靡之美。”
“奢靡算不得美。”
“但是却能化作迷倒天下人的轮回香。”
香的极致,就是毒药。
花不语的轮回香便是炼天下万花而来。
因如是叹了口气道:“为何让我大费周章?”
“这是规矩。便是赵曜想要见我,也必须过帝女这一关,不过我去寻他那就例外。”
“当真是狗屁不通的规矩,不过我却奇了,为何你能如此信任霏霏?”
这个问题在他心头沉淀许久了,在众生眼中帝女就是阁主的替身。
“因为我们都是命苦人。”
“明白。”对于花不语的遭遇他没多大的兴趣,所以点到为止。
花不语在百花之中踱步,双目微闭,倾城的面颊微微上扬,似无比享受。因如是沉思竟也没有说话。
“你这次大费周章前来,想来不是问我和帝女的事情,也不是问我轮回香来历。”
因如是抬头看向花不语问道:“传闻你天通晓下事情,真的假的?”
“假的。”花不语没有半分犹豫,他附身下去,探出双指轻捻一下花枝,将花拢到自己鼻前轻嗅了一下。
因如是坐下,坐在花地边的草地上道:“你知道萧王孙在那里?”
“不知。”
“你知道翟文在那里?”
“不知。”
“你可知道隐主之名?”
“不知。”
“你知道些什么?”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你知不知道花不语现在在我眼中就是狗屁?”
“原来不知,现在知道了。”
因如是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了那枚从黄沙县的酒楼上寻到的那枚铜钱,“这枚铜钱你知不知道来历?”
花不语本来距离因如是还有十步,但是因如是拿出钱币之时他人已走到因如是跟前,“知道!”
“难得。”
“此币更难得。”
花不语将因如是给他的铜币托在手中,细细打量,许久又用手缓缓摩挲着上面已经磨的看不清的条纹,他的眼眸之间似闪过一丝灵光,随后道:“这是萧国的铜钱!”
因如是闻言一振,居然不由的站起身来,凑近问道:“说说来历。不对,若是萧国钱币,周不笑这等见识自然知道,他却没有道破,这是为何?”
花不语道:“因为这虽是萧国钱币,却不是现在的钱币,莫说周不笑,便是如今萧国的旧民,也绝认不住这钱币来。”
因如是见花不语卖关子,只得捧场道:“愿闻其详。”
“萧国立国三百余年,萧成祖二十一年,乃是萧国鼎盛时候,国家之兴旺,当今大楚之下,但是不过几年,朝纲崩坏,达官贵人各各声色犬马,便是在那时候这些大财主之间流通起一种钱币,名作‘樊’,便是此物。一枚便可抵良田千亩,万两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