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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颈之上的皮肉绽裂开来,从身体里伸出来的红色刀身竟是让男人心中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忌惮。
握住刀身,将赤红色的刀刃拔了出来,她另一只眼睛的绷带也随之掉落,露出的是赤红色的嗜血瞳眸,银色长发也褪去光华,变成了如墨的漆黑色。
那根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少女举起一只手,指着男人,宣告一般——
“承受‘伐天’之命的侍器人啊,迈向终焉的道路,现在才刚刚开始!”
那赤红的眼睛里倒映出的世界,是那么的明澈和残酷。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可是他和封尘剑的契约啊!
心脏的悸动把男人的思绪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意识之海中,他被一道温暖的光包围,守护之器的律动充满着威严和压迫。
只听那声音说道——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程度的邪具使存在…那个丫头定然不是一般人!”
语气之中不无忌惮。
男子挑眉,能让封尘剑重视至此,对方显然不是无名之辈。
不过这话里的意思——重点并不是在于邪具,而是掌控它的人。
邪具使和圣具使不同,他们与邪具定下契约的代价十分沉重,因而也能激发出极为恐怖的破坏力,甚至比圣具强上数倍,经过一代代的传承,邪具本身积蓄的力量更是无法想象。
但是像她如此强大,为何根本没有任何关于她和邪具的情报?
而封尘却给了男人这样的回答。
“那邪具是新诞生的,不——这样说也不妥……”
突然,一声疯狂的尖啸冲进脑海,嚣张至极。
“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你还有把握打过我吗?封尘!!!”
少女周身,红黑色的气体缕缕缠绕而上,战场上的血气和怨念尽数化作黑气,最后在她手中耳朵刀刃锋面上集结,如同凝结成实质一般,硬生生地将刀身加长了几尺。
她别过身,将刀刃藏在身后,两腿分开,再朴实不过的居合斩,在此刻变得极为危险。
一击必杀!
近乎是同一瞬间,男人听到了自他成为圣具使以来最为荒唐的话。
“此地不宜就留——快走!”
怎么可能?封尘可是最强的圣具,可就是这样的强大,竟然在这名邪具使面前也只能暂避锋芒吗?
男人双拳紧握,双目绽放精芒,毫不迷茫地走上前,丝毫没有退避的打算。
“你在干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封尘的催促并没有效果,男人也给出了不能走的理由。
“我的将士们不能白死,我作为一国之君不能退缩,封尘,这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那威严的声音再不说话,显然它知道他不会再改变主意。
更何况,他说得没错。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便全力以赴吧!
剑芒收敛,金色光华尽数收于剑内,男人握住剑柄,猛然升空,瞬间和少女拉开了距离。
居合一斩已经爆发,她将刀刃向上翻转,红黑色的刃影向男人爆射而去。
他也不甘示弱,散落于身外的金色雾气光华凝集,下挥,一道势均力敌的恐怖剑光如同天雷一般降落下来。
两种对立的攻击相撞的那一刹那,仿佛连天地都为之摇动,空间也摇摇欲坠,承受不住。
刹那的僵持之后,两边的攻击都碎裂开来,在空中下起了光雨,诡异而绚烂。
少女赤红色的双眸开始迅速地暗淡下去,面色苍白,战斗状态随时都会解除。
可她依旧用刀刃撑住自己不稳的身体,死死盯着那个在天空中俯视她的男人。
他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就好像之前的交锋根本没有发生过。
可恶——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
不能,哪怕是付出比死还要沉重的代价,我也要他偿命!!
坚定了这样的想法,她将手臂举到脸边,凑了上去,一口咬开了皮肤,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在红黑色气体的衬托下化成了一张巨大的弓,将红色刀刃架在上面,少女瞄准了男人所在的位置。
封尘剑也感到了比之前还要恐怖的威胁,这一次并没有针锋相对,而是尽全力开始防御,金色光华形成一层层的屏障,似乎没有上限地不断叠加。
这时她最后的手段,如果能让这一击失效,那么这场战争的终末便已成定数。
可防住又是谈何简单?以邪具本体为箭,少女注定要付出极为高昂的代价。
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手指上,血红色的弓箭以她的血液为基础,将弦拉到最满,她松开手的一瞬间,昏迷了过去。
而飞出去的红色刀刃化作战场上最耀眼的红色流星,承载着一边的希望,毁灭着另一边的期望。
赤红色刀刃直接无视屏障的阻挡,甚至连些许迟缓都没有,径直刺穿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