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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躺在简陋的帐篷里,精神上的痛苦远超身体上的疼痛。
都是刀伤和剑创,还有伤口感染的、传染病的、更有甚者得了失心疯。
而这一切,都是她一人料理。
没有人愿意照顾这些已经失去战力的废人们,只有她还守在军帐,别人劝也不理,甚至那些负伤的战士们也阻止过了,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每天都来,带来他们妻儿的牵挂和简单的礼物。
那时,她是全国上下都崇敬无比的尊贵祭司,更是作为天皇左右手的邪具战士。
可就是这样的她,每天都花了大量时间在这些注定只能在角落里腐朽糜烂的弃子们身上,给他们擦洗身体,熬制草药,处理伤口有时连泼粪倒尿的脏活也得亲手干,更有时安抚失心疯的病人时还被反手打伤。
从来没有抱怨,一切都出于本心。
是啊,照顾我们这些不能动的废人,能有什么好处呢?
明知没有好处,她偏偏还要干,这一干,就是三年。
三年间,她没有迟到一天,甚至辞去了为贵族祈福的工作不要,只是在废弃军营边上建了一座草房,每天守候在他们身边,日日如此。
有时候,她会带着战士们的妻子和孩子们一起来看望,少女的笑靥永远地给他们带来的希望,本已经完全放弃生活的战士们也开始尝试再度回归平常的日子,虽然战争的伤痕不会消失,却也有了继续前行的理由。
光是想到这里,红莲的嘴角总是不自觉地浮现笑容,而仓挥毫睁开眼睛的第一瞬,就是她那幸福的笑颜。
她也会有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啊……
心中如此想着,他的手却开始不听使唤。
把手放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
“好美——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先是一阵惊讶,然后她又把脸往前靠了靠,摸着他的额头,下意识地,习以为常的关怀让她口中绽出如此话语。
“喜欢看的话,我随时都可以笑给你看,所以啊,要快点好起来哦!”
先是一阵心脏狂跳,然后仓挥毫立刻站了起来。
“现在还不行——你再休息会…”
“不用了!我已经休息好了——快点,快点走吧!”
少年头也不回地逃开,也没顾上红莲的劝阻。
“他怎么了?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望着仓挥毫的背影,红莲不禁如此想到。
一路前进,他们进了一片山脉的中心地段,而天色已晚,只得在此扎营停留。
漆黑一片的山中,不怀好意的可并不只是人类。
“哈——哈欠!”
守在御帐外的士兵打了个喷嚏,害怕惊扰到陛下,立刻捂住了嘴巴,走到一边。
一股温柔醇和的香气蔓延开来,在每一个饥肠辘辘的将士们的鼻尖上跳起了舞蹈。
“好香啊——是谁在煮汤啊?”
一个士兵问着另外一个手里捧着汤碗的同伴,那士兵捂着暖手的热汤,指了指红莲的帐篷。
“是那位巫女大人熬的,是说每一个守夜班的军人都有份。”
“这么好?我也取另一份——这天气变得可真快,冻死我了。”
少女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素白的皓腕来来回回,给将士们续上一碗热汤,也没忘向里面加了一些药材,帮助士兵们度过山中难熬的夜晚。
而多数士兵的目光却集中在红莲身上,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
美,不奇怪,但是又美又能大而且还会做饭持家的女人那可谓是世间罕见了。
就这样,有说有笑地聚集在红莲帐前喝汤的士兵们越来越多,当然,她也没忘记给欧阳予舍和仓挥毫送去。
而好像偏偏忘了一个人。
而好像偏偏那个人闹了情绪……
微生枢正坐在帐内研究山脉的地图,等了半天,也没等来送汤的人。
肚子也有些饿了,欧阳予舍则直接捧着热汤走了进来。
“陛下——你……”
看着微生枢黑着脸坐在那里生闷气,欧阳予舍就把事情的经过给猜了个大半。
“予舍——你说,朕哪里不好?”
微生枢相当认真地思索着。
“啊?陛下您…”
欧阳予舍知道不好回答,只得保持沉默。
你嫉妒的话倒是直接跟她撒娇不就对了,为什么要把我晾在这里啊!
“她给所有的人都准备了暖茶,为什么偏偏朕没有!”
微生枢的愤恨之情已经膨胀到了极点,也没有心思看地图,专门和欧阳予舍谈了起来。
“陛下您这锦衣玉食的,红莲她怕是知道您没这个必要才——”
“什么叫没必要?朕就要她给朕做的东西!”
这个皇帝未免也太任性了吧!
欧阳予舍听的是一身冷汗,大气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