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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跟我一起做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五二三四……”
于是全部人就很惊奇的看着高方平摆弄花架子,那不是战技,在史文恭等人看来弱爆了。
然而这套广播体操,却很温和,包括了活动,热身,低强度的拉伸,几乎所有的优点。对于孩子,这就是一套最好的锻体术。
见小孩子规规矩矩的跟着做弱智动作很欢快。那群虎头营麾下,曾经西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痞们,纷纷笑道在地上,他们觉得没用,还是永乐军的特种训练术比较给力,但是看孩子们也很欢快,所以也就这样了。
总体来说郓城的少年学堂是很不错的。现在许多军士都后悔了,要是当初不选择让家眷留京,能进少年学堂就好了。
目下的学堂规模不大,很简陋,只是四百多个孩子在简陋的棚子里学习。但是听说得益于县财政非常充足,也要让更多的孩子接受教育,高方平已经在选址,计划建设一座规模更大的正式学堂……
晚间一切沉寂了下来。
身在济州的时文彬老爷无法就寝,忧心忡忡的拿着郓城主簿王勤飞的汇报观看。
“爹爹还不休息,又在忧心事务了?”时静杰乖乖的给老爹抬来了茶水。
时文彬叹息一声,觉得进京读书之后这小子变化挺大的,越来越懂事了,于是摸摸他的脑壳,指指文书。
时静杰好奇的拿起来观看,这是王勤飞在说高方平不顾大局,出兵曾头市,恐出乱子。
“孩儿没记错的话,王勤飞就是个大坏蛋,当年他可没少拖您的后腿。”时静杰道。
时文彬捻着胡须道:“静杰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王勤飞是个问题人物这没错,但高方平问题更大些,他的理念太激进。仅以出兵曾头市一事,我相信王勤飞的心态是在为郓城稳定考虑,曾头市不简单啊,乃是女真移民,有财有势,以前王黼当政济州,曾头市更是无法无天,七寨联防、曾家骑在汉人的头上就是王黼搞出来的。其余人是敢怒不敢言。但如今王黼虽已离开,马政却是咱们大宋的死穴,所以马政司怎容高方平动曾家,那些蛮子戾气如此之重,高方平如此去激化矛盾,若是马政司的人找理由弹劾高方平破坏国之重器马政,一但他被调离郓城,你知道曾家反弹会有多严重?当地老百姓要有多苦?”
顿了顿,时文彬叹息道:“为父不是不关心老百姓死活,而是有些事就不能去刺破,但偏偏他猪肉平就是个刺头,不敏感的那个脓怆他还不去捅,哎。我得赶紧去命令让他撤军。”
时静杰尴尬的道:“爹爹总归对高方平了解不够,以他的猥琐程度儿子敢肯定,王勤飞的文书到达您手里前,他已经把曾头市处理完了。绝不会意外。您要是亲眼见到永乐军在京城办理张怀素案时候的果断和效力,您就不会浪费时间去文书了。”
时文彬道:“这可如何是好,他戾气那么重,女真人又那么的粗暴不讲理,现在女真和大宋算是隐形的盟约关系,这个祸闯的可大了。”
时静杰想了想道:“他到底在曾头市杀了多少人儿子不知,但我相信会圆满解决的。也就是说他事情已经做下,您和他唱反调不但没用,还搞不好下属和上司的关系。为今之计儿子倒是认为,您不用知道结果,立即上奏朝廷弹劾当年的王黼不作为,纵容蛮族欺负汉娃,弹劾马政侵害地方政务,造成农耕用地被践踏。”
时文彬楞了楞。
时静杰道:“爹爹勿要犹豫,大宋再缺马这也不是解决办法,在我朝也绝对不许农耕对马政让步,用这个理由,一告一个准。这么一来您才安稳,需知高方平若是闯祸,您是有连带责任的,那么您火速弹劾他们就是甩锅。若是高方平真的做成,您这么助推一把是功上加功,朝里的清流党以及高方平都会感谢您的。”
时文彬叹息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也不知道你这套和谁学来的,伯父大人说你和猪肉平走的过近,看似真的被他带坏了。”
说这么说,时文彬当然也还是认同儿子说的,他虽然不喜欢参与这些事,但如今的朝局很古怪,和稀泥人士的土壤是越来越少,几乎都面临着站队的选择。从这里来说,时文彬这个温和的守旧派虽然不喜欢张叔夜高方平等人的激进,但更不能容忍蔡党的乱政。
也不存在拉仇恨了,当初用水泊问题上书,被赵挺之相爷利用了去收拾王黼,基本上就已经和他们拉足了仇恨,所以在决裂的前提下,若是没有强有力的其他党派保护,那么往后的日子就会过的很艰难了。
叹息了一声,时文彬这辈子最恨激进策略,如今却要为了政治风向给高方平这个激进份子背书。
“儿啊,给为父抬一碗莲子粥来,为父吃完宵夜便连夜写文书。”时文彬无奈的看着窗外的星辰喃喃道,寻思,如今的这片天空之下越来越不单纯了,唯一让人欣慰的,是高方平主政之后郓城一系列的变革。
时文彬不喜欢变,但如今天下大乱在即,大变势在必行,于此前提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