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停住动作,捂着脸凄厉大喊:“你不是说过你只犯罪不杀人的吗!”
我的脑子忽然就像炸开一样,我终于知道了!只犯罪,不杀人!他是Head!
既然,他是Head!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我想走过去看黑衣男子的脸,可是我发现我只能站在墙角,我动不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Head举起木棍,看着女子眼眸中的光亮慢慢变得暗淡,她可能绝望了,或许她还能挣扎一下,但是看着Head手中的木棍,她犹豫了。
在那个角落,我听见女子的尖叫声混合着重物的撞击声,声响过后一切都恢复平静,这难得的平静反而让我觉得不安。
这间房好像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瘫坐在地上,从始至终那个黑衣男子都没有开口说过话,我也没有看清Head长什么样。
这时,好像有人从外面开门,我紧紧地盯着门把手,后背渐渐冒出冷汗,生怕进来一个会威胁到我的人。
我好像能感觉到那女子在面对Head时的恐惧,因为我现在和她是一样的。只不过她的敌人是肉眼能看见的,而可能威胁到我的东西是我目前所不知道的。其实现在才是真正的恐怖,在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下,他可能随时闯入。在他我视线之前的,是最漫长往往也是最吓人的。
门终于被打开,但是外面的人却没有进来,他让门处于虚掩的状态,好像随时会有人闯入一样,我知道,他想从精神上摧毁我。
我不清楚我第一次看见的那个黑影是不是Head,我只看见那个人打开门,然后一束强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但这束光在我捂着眼睛后退时消失了,与它一同消失的还有门后的黑影。
紧接着便是房间里消失光亮,变得昏暗。便是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面带惊恐地跑进我的视线,便是Head手持木棍,紧跟其后,便是一场恶魔般的追杀,一次生与死的争夺。
这一段回忆使得我背后直冒冷汗,我看着那扇虚掩的门,我知道门的背后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或许是魔鬼或许是好人。我已经来不及思考这到底是梦还是什么,我只想着那个人千万不要进来,我害怕经历那女子经历过的事。
有时候,真正让你绝望、让你崩溃的,不是魔鬼本身,而是让你亲眼看着魔鬼去伤害别人。人,是总爱想象的动物,看着已经发生的画面想象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不知不觉便深陷其中,害怕不已。
我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一个状态。
我怕门后的那个人就是Head,害怕Head发现我,害怕Head像对付那个女子一样对我。尽管我很想看清他的脸,尽管我知道这一切不一定是真的,但我就是忍不住的害怕。
我告诉自己,在这场梦里,我才是国王,我可以主宰一切,但是我的自我催眠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失去了作用。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进来的人手中并没有拿着棍子,他好像和那个女子一样,看不见我。他就这样一步步走进屋子,但会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在发现所看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后,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气。我靠在墙上屏住呼吸,生怕太过大声会引起他的注意。
进来的人和Head的穿着一样,全黑的衣裤,带着帽子和口罩。那双暴露在外的眼睛是凌厉如匕首一般的存在,目光像刀面上凛冽的寒光,粗略地扫视着周围。他一面向前走一面观察屋内,瞳孔不经意地微缩,眸底便像有道锋利的光芒闪过,那样的冰冷陌生,恍如来自地狱的魔鬼。
他在房间里兜兜转转了许久,刚要转身出去之际,这间房里忽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仔细听发现是女人的求救,这道女声慢慢从凄厉尖叫变成哀求哭喊。我忽然想起,那个消失的女人就是这样苦苦哀求Head的。她先是大喊救命,但是,她在清楚她的求救声没有为自己带来人后,她仍对生存抱有希望,哭喊着求Head放过她。
就在我回忆女子的遭遇时,我好像听见那个黑衣男子不屑地笑了,声音是如此的冰冷。
他转身往回走,从进来到出去都没有看向我所在的位置,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看不见我。可就在他伸手触到门把手时,我好像感觉到有几滴液体滴在我的额头上,我抬手抹去,却发现手指上留有一片殷红。此时,我似乎闻见浓郁的血腥味,我的感觉告诉我,那是血。
我胡乱抹去血迹,胡乱将手上的血擦在墙上,手指触及的地方均留下一道道殷红,看起来格外渗人。
他突然回过头,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从心底生出一股恐惧,这种莫名而生的情绪,随着他越走越近也就越来越强烈。
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那双暴露在外的眼睛正时刻盯着我,那种感觉很可怕。就像一只饥饿了很久的猛兽紧盯着猎物,准备随时上去扑咬。
我不再奢求他看不见我,因为我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只被玩弄的猎物,我以为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但实际上,我一直在他设下的圈子里兜兜转转,找不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