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引他出现?”我不禁感到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要用什么方法引出Head。
“他想要在熊猫大厦实施犯罪,那我们就在熊猫大厦等他。”
“这样和之前有什么区别?”我如是问他。
尽管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失望,但不得不承认,我先前的好奇与期待,现在都已不复存在了。此时此刻的我,像是被他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一样是守株待兔,一样是等着Head行动,别说是抢占主导权了,到时候别被他牵着鼻子走就不错了。
不是我灭自个儿威风,是Head实在不简单。一个被国际刑警追查了那么多年都无果的人,一个连照片都没有被警方掌握的人,怎么会轻易地就被抓住呢?
另外,他做事大胆,毫不避讳。近些年,伦敦、纽约、迈阿密、旧金山等地接连发生的几起骇人听闻的恐怖袭击,都是他的杰作。哪怕他身在异国,哪怕他无法勘察现场,无法预计可能出现的意外,但他照样能设计出近乎完美的跨国犯罪计划。
这样的人,是何等聪明,何等恐怖。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只犯罪,不杀人”都算是他做的最善良的事。
要知道,以他的智商和能力,了无痕迹地杀掉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就像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他没有,他和他的组织一直遵循着早年立下的誓言,“只犯罪,不杀人。”不仅如此,他甚至让他的客户也这样做他们在实施罪案前,将里面的人平安送出去。
大概,在Head的案子里,唯一一处能一眼就看破的相同点就是,没有死伤。
墙上的挂钟一圈一圈地走,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忽然有了困意,意识也逐渐模糊。使自己精神些,我转眼看向窗外,看着远处灯光闪烁和偶尔驶过的车辆。
窗帘只拉上一半,窗也没有关紧,两面窗户中间空着大约十厘米的距离,像是有人故意留的。登时,我只觉得凉意袭袭,冷风伴着细雨从没关好的落地窗的空隙中钻了进来,吹起素色帘子的一角。
外头能听见滴滴嗒嗒的雨声,看见远处空中一闪而没的白光,这座繁华的都市慢慢安静了下来。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剩下的只有夜晚的孤寂。在昏黄的灯光下,它空有辉煌迷离的外壳。在整座城市都陷入睡眠之际,我和张清还相对坐着。
他坐在我面前,平视着我,面色平静,波澜不兴,摇着头向我解释道:“不,我们等他出现,但不是空等,先引后等。
他肯定会来布置现场,如果我们抢先一步破坏他的现场,他会怎么样?”
我闻言一愣。
“他会来熊猫大厦勘察,重新布置?”我看着慢慢从张清面上流露出的笑意,沉思良久,才说道。
是了,如果张清所想的一旦实现,那Head的现身就是必然的,他不会临时反悔或另寻场地,因为他不能!他是Head,他是犯罪天才!既然他已经下了战书,那临时反悔只会让人觉得,他怕了。
他是一个罪犯,一个与众不同的罪犯。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在别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存在,这样的人对面子的看中必定超乎常人。所以,他不会另找新的场地,只能冒着风险来修护或者重新布置。不管怎样,只要他一露面,他就处于被动方了。
“没错,到时候在熊猫大厦守株待兔,只要他一出现,即使无法当场逮捕也能排查出几个可疑人。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是万分有利的。”张清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熠熠生辉,面上挂着自信的笑,想必是十分期待。
我与张清相识多年,他的性格和为人我都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因为我对他有愧,所以常常不敢正目瞧他。尤其是他那双眼睛,那样清澈,那样干净,仿佛不染一丝世间尘埃,仿佛污秽都入不了他的眼。
其实,张清长得并不差,五官端正,轮廓清楚,清瘦的脸颊如刀削般棱角分明。浓眉上挑,鼻梁高挺,眼睛深邃,一副偏西方的长相安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协调。深棕色的眼眸里总是闪着熠熠光芒,清澈却不失凌厉,严肃却也不死板。
以前常听人说,他外出办事时经常有小姑娘回头看他,局里也有不少女警接近、搭讪,只是,他都装做很木纳的样子,对方也不好意思明说,最后落了个不解风情的名头才不了了之。
方才仔细看了他,才发现他的长相不是一眼就很惊艳的那种,只是看起来很舒服,一头毛寸简洁精神,笑容纯粹干净,只是现在却颇有商人算计的意味。
“Head的爆炸计划是要在九月二十一实施的,现在距离九月二十一还有二十天,我们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布置现场……”因为无法预料,所以也不知道我们的计划要在什么时候进行。
后半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大概是想听听张清的看法。
“他什么时候来布置现场并不,的是我们要抢先一步他的犯罪现场为我们所用,成为引出他的工具。”
张清垂放在大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