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难过,明明之前那么要好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母亲吗?还是我自己?
自从秦路之从镇上回来,我与他之前的感情就发生了变化,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他也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一般,总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我没有逼他告诉我他回镇上跟我母亲说了什么,我也没想着回去问母亲,我只是想让自己忘记,忘记这件事情。
后来我跟秦路之还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处,他对我很好,做到了身为男朋友该做的事,可我一直木木的,他说,或许我该学着想开了。
想开什么?我多次问自己,是母亲的伤害,还是朋友的离开?或者是大一寒假的意外?可能都是吧,我活得太计较了,把一些本身不的东西看的太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也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去想,忍不住的去抱怨,或许母亲的消极已经在我心里扎根发芽了吧,我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我之前虽说一直在逃避,但我确实过的不错,整天忙忙碌碌的,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东西,也可以忘了母亲的伤害。可是这些东西真的忘了吗?我知道是没有的,但这样让我过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可是秦路之的出现完全打破了这一切,他毫不留情把我包住伤口的纱布揭开,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的新伤和难看的旧疤,不过他也让我懂得了,伤口是可以自己愈合的,但疤不会,它会一直丑陋地跟随着你。
秦路之是我年少时的太阳,但他也像那年冬天里的柿子,被冻在车篮里,我把它移到花盆,期盼着它在春天能长出芽来,但它却被来往的鸟儿吃掉了。我记忆中的秦路之也这样被时间吞噬了,一点都没剩下。
我曾顺着记忆去寻,却只找到一些残留的骨骸。
我听说很多东西的时限都是七年,人的细胞每天都在更换,但每七年就会全部更新,七年之后的人是一个全新的存在。而七年之后,那个全新的秦路之终于再一次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可能是我与他的交往方式出了问题,我和他大吵了一架,那一架逼得他出了车祸,我在医院躺了两三个月,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而秦路之被宣布当场死亡。
秦父秦母当着人的面骂我,扇我耳光,我因为失去了记忆记不得事情的经过,只能愣愣地站着,听他们说的我杀人了。
其实有时候想想,没有记忆也挺好的,至少不会那么痛苦,看着秦母哭得晕过去我依然没想起他们口中的秦路之是谁。
虽然没想起,但我总会去问,渴望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一星半点关于秦路之的描述。
而文颜也常常回避我的追问,我只能从别人的指指点点里知道,秦路之是我的未婚夫,而我,杀了他。
那种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你怎么还不去死?”“怎么死的不是你?”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后来我逃到了国外,但我想不明白,我明明也是受害者,我明明也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我明明也差点就死掉了,可我为什么在最后成了别人发泄愤怒的缺口。
为什么明明是车祸,警方会判定秦路之自杀,明明这个结果谁都不服,为什么没人要求再查。
我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秦父的安排。
秦路之因为气愤踩着油门就要往车上撞,嘴里说,“反正也没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是啊,反正也没意思,你可以去死,那是你的命,你的决定,没人可以阻拦,但是我不想,你不要带上我啊,你不想活,我还要啊。
但我劝他冷静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撞上了别人的车并发生了爆炸。
因为车祸发生爆炸的事情很常见,可是他车里有炸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车里放这个,或许他原本就没想让我活着回去。
虽然炸药在车祸中烧了个干净但并不能保证,在警方勘察的时候也是干干净净的,所以防止意外的出现,秦父就买通了公安,给案件定了一个自杀的罪名,而我才是真真正正的那起车祸的幸存者。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指着骂杀人犯,大概就是车祸有一部分是因为我而起,母亲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儿子的偏激,只能将怒火撒在我身上我充当人的发泄口。
但我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如果我没有那么幸运,那么死的人就是我,秦父已经买通了公安,公安就不会再为这件事翻案,也不会调查,或许秦父从一开始就知道车里有炸药,他怕警方查出来,更怕警方查到这炸药可能是秦路之为我准备的,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了,但他们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们需要一个“杀人犯”来承担别人的怒火,接受别人的责骂,为他儿子的死买单。
但是闹了三年,才发现这是一个笑话,他的儿子根本就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换了一张脸找我报仇。
程楠那起案子的真凶就是秦路之,不,应该说是吴刚,做了三次植皮手术混进警队,并改名为吴刚的法医秦路之。
他抓住了刘鑫对程楠的仇恨,并利用他,设计了一起近乎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