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很希望这纸笺与你无关!”时刻留意着几位夫人神色的朱玉香口不对心道。继而她转眸看向周嬷嬷,“将那春桃带回来!”
片刻后,正挨板子的春桃便被两位嬷嬷给拖了过来,丢在地上!
周嬷嬷将那纸笺扔到春桃面前,“看清楚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了吗?还说是你捡的?就冲这上面的字,就可以直接将你杖毙!”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或是被杖毙两个字吓到,春桃顾不得臀部的疼痛,挣扎着爬起叩头道,“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好!那你就从实招来!”朱玉香的眼底闪过一抹得意。想死的人,果然是拦都拦不住啊!
“是!是!”春桃恨恨的看了一眼沐阿梨,转眸看向朱玉香道,“今日奴婢随花房的章嬷嬷一同去花市买花,回来的时候,在府门口碰到了一位书生,他说他叫张山,是六小姐的好友!托奴婢将这空白纸笺交给六小姐!而那两粒金瓜子就是他给奴婢的报酬!”
“奴婢见那公子要传给六小姐的只是一张空白纸笺,所以一时贪心,便应允了!若奴婢知道这纸笺上写得是这等淫词浪语,奴婢是死也不敢做这种事情的!”
“此话当真?”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字虚言,那就不得好死!”春桃赌咒发誓道,“若夫人不信,可差人去侧门看一看,那公子此刻怕还在侧门等着六小姐!”
朱玉香转眸看了一眼周嬷嬷,周嬷嬷当即领人便往侧门而去。
望着周嬷嬷的背影,沐阿梨的眼眸不由冷了起来。她料定,侧门处一定有个叫张山的人在,这是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她跳下来,她们好埋了!
朱玉香瞥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沐阿梨,转眸看向春桃沉声又问道,“你为那张山与六小姐私传过几次消息?”
“仅此一次!”春桃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忙补充道,“夫人!您忘了,这几年,六小姐不在府上!奴婢、奴婢看那张公子也是风尘仆仆的模样,莫不是……莫不是……”
春桃没了音,但所有人都知道她话中的意思,莫不是那张山和沐阿梨是一路从药王谷回的金陵?
“阿梨!”朱玉香脸上也浮出狐疑之色,“为何药王谷的人没有送你回来?”
“回母亲的话,”沐阿梨依旧是一副恭敬模样,好似不知自己深陷是非中一般,“秋月和月影就是药王谷的人!在药王谷的时候,便是她们一直照料我,所以走的时候,谷主便让她们随我一起回金陵了!”
口上这样说着,沐阿梨心中却不由涌出一丝恨意!她母亲竹清是药王谷的弟子,她母亲出了事,而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却接连落井下石,药王谷的人没当场毒死她而是放她走,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朱玉香竟然还好意思质问为什么药王谷的人没有送她回来?
至于秋月和月影,自然与药王谷没有丝毫关系!她们一个出身青楼,一个出身死囚,是她费尽心思选出来的人手!不过这种小事,朱玉香是不会去找药王谷查证的!
“夫人!”这半天静默的功夫,周嬷嬷已带着两个婆子扭着一位身着青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果然在侧门处发现了此人,他就叫张山!”
“阿梨!你还好吗?是不是她们又欺负你了?”那被两位嬷嬷扭来的男子一看到沐阿梨,骤然一用力,挣脱了扭着他的两位嬷嬷便向沐阿梨冲了过去。
沐阿梨后退一步,同时向身旁的月影丢了个眼色。
月影上前一脚便将那要扑过来的男子踹倒在地。
“阿梨!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男子一脸不甘的向沐阿梨质问道。
“家门不幸啊!”朱玉香一脸惭愧的向几位夫人道了一句,这才转眸看向那地上躺着的男子冷声道,“你姓甚名谁?”
“张山!”张山眼珠滴溜溜的一转,咕噜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尘土,不屑的看向朱玉香道,“我知道你是国公夫人!可纵然你是国公夫人,那也要讲理吧?我只不过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走到你们国公府的墙角下,你们就将我扭进来,还有没有王法了?”
朱玉香没有开口,一旁的赵夫人却被张山的这句话给气笑了,“好一个王法!你与国公府的小姐私相授受,难道就不记得什么是礼法了吗?”
“私相授受?与国公府的小姐?”张山指了指沐阿梨道,“这位夫人说的是这位小姐吗?不好意思——我向这位小姐道歉,是我一时眼花,认错人了!”
沐阿梨的唇角不由浮出一抹冷笑,这朱玉香的心思果然诡诈!从刚开始出现在这里拒不招供的春桃,到现在忽然反口不认识她的张山,他们越是如此替她掩盖,怕那几位夫人愈加坚信她们所看到的便是事实!愈加坚信她沐阿梨,便是那不知礼仪廉耻、伤风败俗之人!
“这位公子,莫不是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没有办法证明这香纸笺是你的?”果然,一旁的王夫人也看不下去开口道,“国公夫人!不如将这人带下去,让他写几个字,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