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阿梨这焦急的神态和语气不似作伪,沐敬东的眼眸不由闪烁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该死!这贱人一出现便打乱了她所有的部署!胸口憋着一团怒火的朱玉香重重一拍旁边的小几,震得小几上的青底黄花茶蛊一跳,“沐阿梨!你的规矩都去了哪里?”
“母亲!”沐阿梨好似没有明白朱玉香在说什么,转眸看向她一脸焦急道,“姨娘和五姐姐都被京兆尹抓走了!母亲!父亲!你们快想想法子啊!她们可是近乎被赤身裸体带走的!”
“你说什么?”沐敬东不由瞪圆了眼睛,刚才徐修业的人可没有说这一点,只说迫于泷大人的压力和当时的形势,只能将她们两人带走了!
“红芍姨娘身上被扒得只剩一件绣着玉兰花的红色肚兜!而五姐姐身上只余一件绣着牡丹的青色肚兜,后面的带子散着,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沐阿梨眼眸中满是焦急,但口中却徐徐的、详尽的为两人描述了当时的场景。
果然不出她所料,沐敬东和朱玉香只知事情败露,却没有想到会露到这一步,骤然听沐阿梨如此一说,两人的脸色,岂是一个锅底可以形容的?
“泷大人说,按天璃律法,要将她们游街三日!还有几位朝中重臣的公子说会监督徐大人执法!”听着两人的呼吸明显加重,沐阿梨心情大好的在两人伤口再撒一把盐道,“听说,还要鸣锣,向百姓宣扬姨娘和五姐姐的恶行!”
朱玉香再也忍耐不住,“嚯”的起身,一巴掌便朝沐阿梨脸上抽去。什么恶行?还不是你这贱人害的?
只可惜,沐阿梨时刻留心着朱玉香的动静,见她身形一动,便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好似不知朱玉香那一巴掌落空一般,她连连叩头道,“阿梨心中记挂着姨娘和五姐姐,只想着早早告诉父亲、母亲此事,好让你们想法子去搭救她们!所以一时忘了规矩,还请父亲、母亲恕罪!”
朱玉香的这一巴掌落空,而沐阿梨又跪了下去,她自然不能再将沐阿梨从地上揪起,狠狠扇她耳光,只能看向沐敬东不满的唤了一声,“老爷!”
这一声老爷,让脑袋一阵阵发胀的沐敬东瞬间想起,眼前跪着的这女子,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想到此,他不由重重哼了一声,“红芍和沐彤为什么会被京兆尹带走?”
沐阿梨此时可没再像在楚香馆那般大包大揽,当即抬眸定定的看向沐敬东道,“父亲!我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姨娘和五姐姐!”
不给朱玉香和沐敬东接口的机会,沐阿梨已然又道,“上午,母亲让我去醉仙楼陪着哥哥见雨漩郡主!可阿梨出门之后没多久,马车的车轴好端端的就断了!阿梨是步行去得醉仙楼!”说着,沐阿梨回眸看向秋月道,“秋月,你来说!”
“老爷!夫人!”秋月当即接口,“到了醉仙楼之后,奴婢便去找那伙计,他竟说没有看到公子来!奴婢想着或许是公子去接郡主了,问了小姐的意思后,就将醉仙楼二层的雅间梅间定了下来!”
“可我们一连等了两三个时辰,却既不见公子前来,也不见郡主前来,就因为奴婢催问的次数过多,那醉仙楼的伙计还和奴婢吵了一架,气的奴婢上楼时不小心,撞翻了一位公子抱着的书籍!”
“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下去,奴婢再下楼问时恰巧碰到了来寻我们的月影!据月影说,她在来的路上碰到了红芍姨娘和带着差役的徐大人。打听之后才知道,红芍姨娘不知从哪得到的谣言,说小姐被人掳去了楚香馆!小姐知道后,怕姨娘出事,便想着去找姨娘说明情况!”
“可谁知,那醉仙楼的伙计竟然要让我们付五十两银子才肯放我们走!我们只不过在梅间做了一下午,喝了两杯茶水,难道两杯茶就值五十两吗?这不是欺负人吗?”秋月越说越怒。
“秋月!”沐阿梨嗔了她一声,接着道,“正巧就在此时,碰到了来醉仙楼的泷大人!是泷大人替我们给了醉仙楼五十两银子,后来见我们没有马车,又送我们去了楚香馆!”
“谁料,阿梨一进楚香馆,便见姨娘扶着一个戴面纱的女子下楼,而大堂中的人都议论说那是国公府的六小姐,还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国公府之所以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小姐全都是因为父亲大人自己行为不检点!”
“若他们只羞辱阿梨,阿梨也就不理会了!可他们竟然还要羞辱父亲和母亲,”沐阿梨一副愤愤不平的神色,“阿梨当时就被气昏了头,只想拆穿那女子的假面,还父亲、母亲一个清白!于是,便道明自己才是国公府的六小姐,才与他们理论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姨娘搀扶着的人竟然是五姐姐!”沐阿梨一脸后悔的神情,“后来,我哀求泷大人放过姨娘和五姐姐,可泷大人说天璃有天璃的律法,不能徇私!阿梨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哦,对了!”沐阿梨眼底闪过一抹冷笑道,“那楚香馆的钱妈妈说,几天前,是五姐姐找上她,要卖身给她!后来便拿了她的银子跑了,今日她才将五姐姐抓回来!虽然阿梨不相信她的话,可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