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噗——”
噗的一身闷响之后,匕首拔出,便有汩汩的鲜血涌出。
李婉君怔住,那鲜血,红的好似她身上的嫁衣,烫的好似一盆火。
而此刻,简世鸣却放开了紧握着的李婉君的手,捂住了出血的腹部,身子摇了摇便向后倒去。
“王爷!”
简甲惊叫着闪身冲过来接住了就要跌倒在地的简世鸣,“王爷?你,你还好吧?”
简世鸣靠着简甲,苍白着脸色转眸望向此刻狭长眸子中闪烁着复杂光芒的简夫人,声音之中也透着几分虚弱,“母亲,你来了!对不起,本王以为,她是清扬。”
“属下该死!”扶着简世鸣的简甲一脸的自责道,“是属下没有查看清楚。”他只匆匆将轿中的新娘换成了他们的人,却忘了检查一下,原本这个新娘是不是清扬?
“是本王的疏忽!”简世鸣一脸虚弱的瞥了眼简甲,“扶本王回去吧!”之后,他又转眸望向简夫人,“抱歉,母亲,让你白跑一趟。”
望着简甲扶着简世鸣蹒跚离去的背影,简夫人忽然有些心慌。倘若简世鸣真的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意外,天璃怕是再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那个时候,苍术就会暴露在所有的人前。
不,不行!
“王爷,等你伤好之后来找我!”终于,简夫人望向那几乎快要消失在她视线中的身影扬声道。
简世鸣的脚步凝了凝,唇角浮起一抹轻嘲,她,还真是他的好母亲。非要看到他快死,才肯答应解开他的禁制。
“是!”
“来人!”简夫人厌恶的瞥了一眼双手染满了鲜血、还握着匕首发怔的李婉君,“将她拉下去,封了穴道,浑身涂上蜂蜜,丢到后花园。那里的蚂蚁最多。”她讨厌鲜血,真的很讨厌。
“不,不是……”李婉君想说,那几乎致命的一刀不是她刺的,是简世鸣自己刺的。可惜,她再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静儿已封住她的穴道,就连她满脸的惊恐也一同封住。
与此同时的千岁府。
百里泷正静静的坐在沐阿梨的身旁,等着她醒来。而此刻,已比沐阿梨往日清醒的最迟的时辰又晚了两个时辰。
“阿梨!”他垂首凑在昏睡的人儿耳旁低声道,“今日怎么这么困?你忘了,本王可是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就不想看看是什么吗?阿梨?”
可昏睡中的沐阿梨别说回应他,连睫毛都没有轻颤一下。
阿梨。
“主子!”紫叶刻意压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秋月姑娘醒来了,不过、不过她好像哑了。”
见百里泷的凤眸转向自己,紫叶又道,“我已经差人去请枯木神医和苏木大夫了。”
百里泷颔首,“一会也请苏木大夫来这一趟。”阿梨的情况,今日有些不对。
苏木来的比百里泷预料的还要快。只是为沐阿梨检查之后,苏木入鬓的长眉便拧在了一起。
百里泷唇角浮起一抹苦笑,“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他就觉得昨日沐阿梨有些不对,她是不是也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情况,所以在临睡前才说,她想亲亲他。
苏木轻轻点了点头,“怕是从今日起,她就要陷入彻底昏睡了。”
百里泷凤眸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下来,仿若明珠蒙尘。他缓缓在榻边坐下,将沐阿梨的手握在她的掌心,又贴在他的脸上,默默道,阿梨,不要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要怕。
“本王还能为她做些什么?”他用尽了方法,还是让她陷入了昏睡。他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这一月的时间,就辛苦泷大人每日为她按摩,用内力疏通筋脉!”苏木沉吟半晌道,“如此,生产之日,她才会有力量。”
“好!”百里泷低低应声。
“啊,啊!”跟着苏木一起来的秋月,扯了扯苏木的衣袖,又扯了扯百里泷的衣袖,指了指榻上的沐阿梨,又指了指自己。
见几人俱是一脸茫然的望向自己,秋月急的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那里有纸笔!”一旁的紫叶指向一旁的长案出声道。
秋叶忙跑去长案后,提笔蘸了墨汁不知在宣纸上写了什么。
“秋月?”百里泷转眸望向苏木,若是阿梨醒了,看到秋月变成这个样子,会难过吧?
“她的嗓子被灼伤了,要想完全恢复已是不可能了。不过若是好生调养上几年,或许还能发出一点声音。”苏木轻叹了口气,“这说的,也是最好的情况。”
苏木话音落下之际,秋月已捧着自己写的宣纸小跑着过来递给百里泷,“啊!啊!”
宣纸上只写了聊聊两行字:苍术问我,小姐是否有孕?有孕多久?每日昏睡多久?说罢,秋月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又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百里泷凤眸中渐渐升起了一丝寒意,他将手中的宣旨递给苏木。苍术竟然也在沐阿梨的注意?
盯着宣纸上的字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