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眸光顿时一闪,对吕宁道:“吕大人,我要委屈你一下!”
吕宁见温意神色凝重,便也端正了神色,道:“温大夫不必如此说话,若能追查出宁安王妃的死因,洗脱温大夫和诸葛兄的嫌疑,在下万死不辞!”
温意面容陡然一沉,怒道:“吕宁,你三番四次顶撞我,实属不敬,若不给你点教训,只怕你更加的目中无人!”说罢,厉声喊了一句:“来人啊!”
碗娘把大门一拉,门外有两名侍卫冲了进来,拱手道:“卑职在!”
温意道:“把吕大人拉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千山愣了一下,正想出言阻止,碗娘伸手拉了她一下,阻止她说话。千山顿时意识到温意和吕宁的用意,脚步一滞,有些心疼地看着吕宁。
吕宁面容桀骜不驯,冷冷地道:“微臣并非有意不敬,只是温大夫所吩咐之事,吕宁恕难遵从,温大夫要打要罚,悉随尊便,吕宁但凡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采薇宫的侍卫都是吕宁的人,见此情况,上前为吕宁求情,道:“温大夫请息怒,吕大人也是一时糊涂,请温大夫从轻发落!”
温意冷冷地道:“怎地?你们也逆我的意思吗?莫非我身为采薇宫的主位,便连惩罚一个侍卫的权利都没有?若是如此,就请立刻去奏请皇上,好让皇上下旨夺了我的权!”
侍卫神色惶恐,急忙躬身道:“卑职等不敢!”
碗娘沉吟了一下,道:“主子,吕大人虽说出言不逊,只是念在吕家世代忠烈,请主子从轻发落!”
温意冷然地道:“吕家先祖确实世代忠良,正因为如此,这二十大板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说罢,她怒对着两名侍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拉下去啊!”
吕宁面容冷凝,微愠道:“不必拉,我自己会走!”说罢,便旋身出了去。
两名侍卫只得拱手跟着出去。
板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两名侍卫下手已经尽可能地轻了,因着吕宁到底是他们的上司,往日里感情甚好,所以这二十大板打下去,虽不若隔靴搔痒,但是也没受多重的伤。
千山很是心疼,有些内疚地道:“往日里我竟错怪了他,主人,他说得对,我真不够了解他,连碗娘姑姑都知道他留在那女人身边是另有所图的。”
温意含笑道:“你性子莽撞,你不知道也是好的,免得露出马脚,那位不是一般的精明。你记住,以后见到吕宁,也务必带着仇视的眼光看他,必要的时候顶撞一两句。”
千山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这么莽撞的,不能让他今日这二十大板白受!”
温意还是有些不放心,千山直肠直肚,不懂得伪装,可儿又这般的聪明,千山一个眼神,她就能看出破绽了,沉吟一下,道:“不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出宫去,回家住几日好好陪陪你娘亲!”
千山摇头,“不要,顶多我不出去就是了!”
温意道:“你娘亲最近身体不好,你还是出去多陪陪她吧,她也十分想你。”
千山有些动摇,司空府的人都对她很好,亲情浓郁,还有小侄子陪她玩耍,她很喜欢那种氛围,尤其,娘亲还总是用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着她,就跟她从小到大做的梦一样。
千山到底是听温意的话出宫了,临走前,温意让千山撤走宫中所有飞龙门的人。千山不明白温意的用意,但是见温意胸有成竹,便知道她另有安排,所以撤走了宫中所有飞龙门的人。
同日,可儿把宫殿搬到永明宫,距离宋云谦乾云殿很近。
永明宫比较靠近前殿,离温意的采薇宫有一段距离,她有心和温意保持距离。
吕宁第二日来到永明宫,送来迁宫贺礼,可儿关心地问道:“听说你在那边受了委屈,怎么回事?”
吕宁面容有些阴郁,道:“这些破事不说也罢了!”
可儿也不追问了,只安慰了几句道:“在这宫中,就算多么熟悉的人都会变得陌生,我往日跟姐姐要好,但是现在她对我猜忌甚多,总觉得我希望师兄,觊觎皇后之位,对我尚且可以这样,更何况你?不要记在心上,以后多长几个心眼就是了。”
吕宁嗯了一声,有些厌恶地道:“往日里我还觉得她不错,想不到竟也是这么肤浅心胸狭隘的人,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
可儿试探地问道:“她有没有说我什么坏话?”
吕宁蹙额,道:“她说那些话,你还是不要听了,不是客观的评价,便是恶毒的诋毁!”
可儿莞尔一笑,“没事,你就说吧,反正她心中猜忌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还真有兴趣想听听她说什么。”
吕宁面色微愠地道:“还有什么好说?还不是如你刚才所言,说你喜欢皇上,说你心肠歹毒,哎,罢了,这些胡话听过就算,你不要放在心上,免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儿意味淡淡地道:“当然,她爱说什么是她的事情,我还真不会放在心上。”她抬头看着吕宁,问道:“那你是怎么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