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坐在妆台前,她听到宋云谦离开的脚步声。终于,所有的伪装和坚持都在那一瞬间崩溃,她伏在妆台前,泣不成声!
脚步声再度响起,她猛地抬起头,以为是宋云谦去而复返。
但是,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苦儿。
苦儿就站在她身边,从怀里取出一条手绢,递给她,轻声道:“可儿小姐,您为什么哭啊?”
可儿冷冷地抹干眼泪,道:“你还不走吗?谁许你进来的?”
苦儿淡淡一笑,竟拉开一张凳子坐在她身侧,“我跟皇上说,以后让我在永明宫伺候,皇上恩准了!”
可儿陡然愤怒,站起来盯着她,“他恩准了我还没同意呢,你给我出去,滚!”说罢,伸手去拉苦儿,用力之大竟把苦儿整个地推在地上。
苦儿慢慢地站起来,方才还畏缩的模样变得十分冷漠,她伸手拢了一下头发,慢慢地道:“几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霸道!”
可儿猛地抬头看她,眸光里带着不可置信,她呼吸似乎在那一瞬间屏住了,面容苍白,她摇摇头,骇然道:“你说什么?”
苦儿嘴角挽起一抹讥讽的笑,“你怕?你给我下毒,推我下悬崖的时候你都没半点害怕,为什么现在却怕了?”
可儿脸上的血色陡然褪去,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苦儿,她身子往后缩去,撞在妆台前的椅子上,椅子噗通一声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仿佛是被这响声吓倒了,整个地跳起来,指着苦儿道:“不,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她私奔了,她跟阿牛私奔了,不会再回来!”
苦儿冷笑,“是么?我是私奔了还是死了,你心里很清楚,这些年来,你一直在自己欺骗自己,你不能面对你杀了我跟阿牛的事实,所以你跟自己跟所有人都说我们私奔了,但是,师妹,你骗得了旁人,也骗得了你自己,可你能骗得过你自己的良心吗?”
一句师妹,把可儿的伪装全部击垮,她捂住耳朵,尖叫道:“不,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她私奔了,她跟我说过,她很幸福,她不会再回来,她说要把师兄送给我,你滚,你给我滚!”说罢,便像疯子一般冲上来,狠狠地推倒苦儿。
苦儿站起来,冷笑着,“好,你继续自欺欺人,真相始终会大白的。”说罢,拂袖而去。
可儿蹲在地上,捂住耳朵,双眼无神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着,“不,你不是她,她跟人私奔了,你不是她......”
苦儿出了永明宫,宋云谦就在外面,苦儿见到宋云谦,上前行礼道:“皇上,奴婢按照您的吩咐说了!”
宋云谦微微点头,“嗯,朕都听到了!”他抬头看着苦儿,慢慢地道:“但是,没有让你说推下悬崖,也没有说下毒,朕记得原话是跟你说你害死我的时候怎不害怕?你为什么擅自改词?”
苦儿微微一怔,神色有些慌乱,但是随即她便道:“皇上恕罪,奴婢只是觉得皇上所说的地方是山中,又说她擅长用毒,便这样说了!”
宋云谦瞧着她,许久没移开眼睛。
苦儿被他瞧得有些不自然,讪讪地道:“皇上是在生奴婢的气吗?”
宋云谦摇头,若有所思地道:“没有,你去吧,这件事情不要跟温意说起!”
“是!”苦儿似乎松了一口气,急急行礼后就走了。
宋云谦问身边的钟正,“你觉得如何?”
钟正如实道:“皇上,奴才觉得苦儿姑娘似有隐瞒!”
宋云谦舒了一口气,道:“朕觉得,她就是朕的师妹。”
钟正一愣,“这,如果她是的话,为什么不承认?”
宋云谦苦笑着摇头,一边走一边道:“朕的这两位师妹,朕都不了解了!”
苦儿回到采薇宫,并未跟温意提起宋云谦让她出去做什么,只是回宫后的她,显得很沉默,倒是叫温意担忧,问道:“是不是不适应皇宫的生活?”
苦儿摇头,苦笑道:“哪里会不适应?这里对比我以前,真是好太多了!”
温意怜惜她,道:“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好好展望未来!”
苦儿眸光晶莹地瞧着温意,欲言又止。
温意道:“你不愿意说便不说,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的过往。你有,我也有,现在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
苦儿有些诧异,怔愣地看着她,神色间在琢磨着她的意思。
温意笑笑,拍着她的肩膀道:“你不说,那我便什么都不知道。”说罢,旋身进去了。
苦儿静静地伫立在长廊外,神色黯然悲苦。
秋风潇潇,院子里高大的枯黄的梧桐叶伴随着如星的金桂急急落下,桂香飘满院,苦儿只觉得满心都是苦涩,再用力,也挤不出一丝笑容来。
宋云谦的试探,无疑是逼狗跳墙。
第二日,他便下旨册封可儿为云凌公主,着礼部操办册封示意,并且要把可儿的名字写入玉牒。
后宫的人纷纷送上贺礼,皇太后知道之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