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第二日一早也回宫了,听了碗娘的话,她开心得在原地蹦了起来,抱着温意,兴奋地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小主子了。”
碗娘笑道:“看你高兴得就跟自己怀上了一样,主子还是看什么时候是好日子,把她嫁出去得了。”
千山脸红了,冲着碗娘呸了一声,“胡说八道,谁说要嫁给那呆子了?他还没过考验期呢。”
青儿在一旁笑道:“那呆子是谁呢?碗娘姑姑方才并没说要把你嫁给哪个呆子啊?不知道千山姑娘属意的呆子是谁呢?”
千山的脸顿时便充血红透了,嗔怒地道:“得了得了,你们一个个地笑我,依我说,要嫁,就先嫁碗娘,她年纪大了,再不嫁,只怕连蛋都下不了了。”
碗娘笑着捶打她,“坏透了,那我开涮呢!”
温意笑着看她们几个嘻嘻哈哈的打闹,手放在腹部上,心里的担忧已经被喜悦代替,撇开一切,她很是期待这个孩子,期待她和宋云谦的孩子。
将近中午,永明宫那边传来消息,说皇上下旨,册封可儿为皇贵妃。
消息传到采薇宫,温意还没说什么,千山就暴跳如雷了,提起剑就道:“她要是不死,我就给她补一刀,让她死得彻底,被留在世上害人!”
碗娘连忙拉着她,道:“我的好姑娘,你现在去岂不是让主子更加的为难?皇上会怎么看她?其他人会怎么看她?再说,圣旨已经下了,哪里能过朝令夕改呢?”
千山怒道:“皇上也曾下旨说要封她为公主呢,更说过要封主人为皇后呢,可现在呢?公主成了皇贵妃,皇后成了什么?”
青儿也拉着千山,道:“皇上下这道圣旨,只怕估计是她熬不过了,咱们还是别折腾,免得出什么乱子。”说着,朝千山打了个眼色,又看看温意。
千山回头瞧了温意一眼,这才冷静下来,放下剑,蹲下身子对温意道:“主人,您莫要太伤心,皇上许是看她快要死了,随便许诺的,这皇贵妃,她还真没福气!”
温意嗯了一声,并没有再说话。沉默许久她方缓缓起身,她疲惫地道:“我想休息一下,你们都不要进来!”
千山不放心,想跟上去,碗娘拉着她,轻声道:“让她静会儿吧!”
千山眸光里闪过一丝怨恨,压低声音道:“她若是不死,我就送她一程!”
青儿眸光悲苦,走了出去,坐在廊前,她心里也很难受。可儿,你的奸计到底是得逞了,但是,我却很不下手向师兄揭发你,他这般的在乎你,若是让他知道你竟是这般恶毒的人,他该多伤心失望?
温意躺在床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遏制着泪水,不让它掉下来。
就那样吧,虽说他不爱可儿,但是,他对可儿的感情很深,很深,深得盖过对她的感情。两种不同的感情,她没有想过会有冲突,但事实上,如今就是冲突了。
他又有一位妻子了,柔妃,陈雨竹,可儿,自己都不离不弃,这样无名无份地跟在他身边,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想起那日他抱着可儿走时候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指责和怨恨,他不相信她。或许,在他心底,可儿远比自己重要多了。
“孩子,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她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说完,泪水便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哭了许久,她沉沉地睡去。
醒来,已经是天色昏暗时候了。
床边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背影过于熟悉,熟悉得刺激着她的泪腺。
她无法装睡了,轻轻地道:“可儿好些了吗?”
宋云谦转过身来,眸光有些冷漠,有些痛苦,他就那样定定地瞧着温意,苦笑道:“你不该刺激她的,你害了她!”
温意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然后在反复地搓揉,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才挤出一个讽刺的笑,“我刺激她?我害了她?”
宋云谦锁紧她,“难道不是吗?你若不刺激她,她不会有这种过激的行为,而且,以你的身手,她要自尽,你完全可以阻止她,温意,是不是在你心底,你是想她死的?”
温意只觉得一阵热血直往脑袋上冲,眼眶也是一阵发热,她几乎是冲口而出,“没错,我想她死,她最好马上去死!”
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温意的头一偏,她不是不能避开,但是,她没想过要避开,就这样吧,好让自己心死离开,但是,心里的刺痛如此明显,明显到她压根无法遏制自己的泪水和难以置信的眸光。
宋云谦懊恼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手打她了,他低低地道:“对不起”他伸手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难过地道:“御医说她大概过不了今晚,温意,你明白吗?朕的心里,很在乎她,朕在想,无论她做过什么错事,朕都可以原谅她,只要她活过来,哪怕是她要皇后的位子,朕都可以给她,朕知道你的心不是真想她死,你不是恶毒的人,是不是?”
温意几乎要笑出来了,纵然心痛得四肢百骸都没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