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回到家中,我没有进门,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再称之为家了。
掏出普桑的车钥匙,然后我就开车回到了刘通的住处。
躺在沙发上,我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几度掏起手机,又几度放下。
我很窝火,我从来没有这样过的窝火,连自己的女人都差点没保住!
我想让黄定文的事情,在庞建军身上重演一遍,所以我想给狄青彤打电话。
但最终这个想法还是被我给狠狠的彻底掐灭了,我不怕弄不死庞建军,我更不怕弄死庞建军,我怕的是在事后家人因为我遭受连累。他们不是丢两块石头砸下玻璃就算完的小混混,他们真正是黑色的。
就在我思虑无果愈加焦躁的时候,房门被人拿钥匙给打开了。
下一瞬,屋内就响起了刘通的声音。
“我襙,你在家里营造人间仙境?怎么全都是烟!”
刘通背着个大行李包进了屋子,看得出他很欢喜。
但是我更欢喜,因为看到他我脑子里就冒出一个想法,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刘通,你整天在地下干黑活儿,肯定认识人,你帮我联系俩人,然后让他们去弄死一个家伙,钱不是问题,要多少我都会想办法去搞!”
刘通放下行李包走到我面前,拿起烟来点上了一支,随后又摸了摸我的头。
“这也没烧啊,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
“滚一边去,我跟你说正事!”
刘通一怔,“真要杀人?”
我郑重点头,“必须杀人。”
“没办法,别说我不帮你,这个四真没办法。法治社会,现在是法制社会。什么是法制社会?我给你分开来掰扯一下,像是咱们这样的城市,有密集的人群,这就是社会,然后密集的人群就会需要法律的存在,用法律去制衡,所以这就叫法制社会。”
“杀人嘛,谁都敢,换你你也敢,没什么难度,扳机一扣刀子一捅,对方就死俅了,实话不瞒你说,我也杀过。可那不是在法治社会里,那是在偏僻地区,数百上千里的无人区,那不是社会,所以也没有法律的覆盖,我杀人不用担责任了,连他么尸体都让土狼吃了,鬼才管这个!”
“在城市你想买凶杀人,你疯了吧?你没疯的话,那谁接这活就是谁疯了。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警方的宣传口号叫什么你知道吗?命案必破!除非做好了有命拿钱没命花的打算,否则谁敢接?”
刘通说了很多,虽然他说的很啰嗦,但是也很现实,至少让我知道了他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眼下别说是报复庞建军,就是能稳定下来保持两相安好,井水不犯河水,显然也是一个极大难度的问题。
捏捏回到住处刚拆开的一盒烟,光他么剩下烟盒了,于是我又掏出一包玉溪,拆开后继续点燃了一支。
“有人今天下午跟我说,这烟很次。”
“一块多一支的烟还很次,谁这么浪,这是要从轮船变飞机,他要浪上天吗?”
我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抽烟。
“行了行了,别闷了,送你个好玩意儿!”
说完,刘通就走到他的行李包前,拉开拉链,然后从一堆硬泡沫中找出一个碗,然后就跟捧着他祖宗小盒似的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我身边。
“这个碗,就当还你五十万了啊!”
我接过那碗随意瞅了眼,跟我小时候家里吃饭的碗没什么区别,白瓷碗。
随手往桌上一丢,恰好烟灰缸满了,我就直接把烟灰给弹进碗里了。
刘通当时就急眼了,尤其是之前我把瓷碗往桌上一丢那‘铛’的一下,差点把他脸给疼绿了。
“祖宗啊,我的活祖宗啊,曾经有个碗跟这碗一个窑里的,品相还不如它,都拍出了四百万的价格,你拿它当烟灰缸,你怎么不拿它当尿壶啊!”
“太少,盛不了一泡尿,还一股子死人味儿。”
刘通当时就让我给气坏了,憋了老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许久,他才无奈道:“爱咋咋地吧,反正那五十万我还了,你爱盛饭盛尿盛屎,那是你的事了,跟我没关系。”
随即,刘通就离开沙发,回到了他的大行李包前鼓捣着。
我正琢磨着眼下该怎么处理庞建军那件事呢,刘通又开口了,“赶紧打个电话定晚餐,老子饿了,老子要糖醋鲤鱼,要……”
“要个几把毛,没空,烦着呢,自己打!”
要糖醋鲤鱼,要个蛋-蛋,爱吃的还不少!
刘通嘿嘿怪笑着,笑声中不怀好意,然后从包里出去一棵人参似的东西,不过是血红色的,而且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岁,但是保存比较完整。
“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可就把这玩意儿自己炖鱼吃了。”
“吃吃吃,补死你个王八……”
‘蛋’字还没骂出口,我突然想起了在刘通临行前托付他的事。
“天丸根?”
刘通也不答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