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作为一名政职人员,黄升考虑的真是全面周到,那么简单的选择,他竟然从七点考虑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整整四个多小时的时间,扈鸾下去拿了一条烟,被他抽了三盒,简直就是一支连一支。
窗户一打开,那烟就跟着火了似的呼呼往外冒。
终于,最终在新开封的第三盒香烟也被他抽完后,他吐口了。
从他口中吐出的肇丰收的案子很多,相当之多,足足吐到了凌晨两点。这期间扈鸾一直都录像,一分钟也没有落下。
他所吐口的案件中,经济案件居多,而且黄升还保有很多的材料证明以作为证据,为的就是防止有一天会跟肇丰收发生某种冲突而得以自保。
“材料都被我放到了单位的保险柜内,但也有些重要的证据,是被肇丰收自己所掌握的,我曾在他家中时见过,他放在衣橱中的保险柜内,这个就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对了,杜小钱酒驾撞死人的肇事案,确实是肇丰收所指使的,由我出面去安排。当初我留了个心眼,在电话接通后我有录音资料,现在也在单位的保险柜内。”
单凭这一点,显然还不足以钉死肇丰收,经济案件抓他是够了,但我可不想仅是抓起他来让他在监狱里颐养天年,我想的是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能在监狱颐养天年的,该是他那一条绳上的蚂蚱们才是。
“刑事案件,我现在需要能钉死肇丰收这条命的刑事案件。你应该知道,肇丰收如果不死,单是抓起来的话,他会有足够办法传递出消息找你,然后跟你不死不休的。所以钉死肇丰收不该是我自己的愿望,也应该是你的愿望才对!”
黄升又摸起了烟,“我知道我知道,你别催,我想想,肇丰收犯的事不少,可能直接咬住他的真没有,我仔细想想,我想想……”
这一想,直接就到了清晨四点,黄升看起来确实也挺着急,脑袋上的毛都抓的跟鸡窝似的,眼珠子都通红通红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我跟拍了拍扈鸾,示意她先在沙发上休息会儿,扈鸾摇头。
“没什么,以前几天几夜不睡都是常有的事,这算不了什么。”
我抱着她,拍了拍她后背,“辛苦了。”
我这是最诚挚最发自肺腑的感激,绝对没有占便宜之类的旖旎想法,显然扈鸾也了解,所以她轻轻点头。
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突然,黄升狠狠的拍了自己大腿一下,骤然间‘啪’的一声脆响,反倒把我们给吓了一跳。
“有了,有了有了有了,我想起来了……”
随即,黄升连忙开口,语速奇快。
据他所说,肇丰收曾经杀了个女人,绝对是亲手杀的,而且还是枪杀。
但那件事情并没有经过黄升的手,而是由程刚副局长亲自处理的,他本对那件事情毫不知情,但后来有一次陪肇丰收程刚喝酒,肇丰收实在是喝的太多,才无意中把那件事情漏出来一些,只不过随后被程刚所阻止。
当时黄升也装作喝多的样子,故而没有人知晓他知道这件事情。
这才是真正可以钉死肇丰收的案子,涉枪命案,又是亲自动手,这件事情只要坐实了,加上先前的受贿等违法乱纪行为,肇丰收稳稳的赴死!
于是我连忙向黄升打探更多的事情,但他却不知道更多,仅知晓一条有用的消息,肇丰收杀的女人是个小姐,而哪个小姐他也玩过,所以知道当时小姐背后的老鸨子是谁……
跟黄升嘱咐了许多,然后派扈鸾将他送走,让他第二天去单位拿材料。
至于他会不会跟肇丰收透漏风声,那就不是我所需要担心的了,除非他想让肇丰收知道他光荣的睡了封霜,而且是以强歼的形态。
看看表,即将清晨五点,也顾不得时间还早,我直接把电话给张红舞拨了过去,我要人,要那个在老家帮我盗取过吕东违法证据的家伙。
张红舞痛苦答应,承诺最近一架航班就把人给发过来。
又抽了两根烟后,扈鸾就回来了。
“在床上睡会儿吧,我打地铺。”
单人的沙发,自然没法谁在上面,好在木地板倒也不过凉,然后我就躺到了地上。
扈鸾没有客气,直接脱了鞋子上床,然后脱掉外套钻进了被窝中。
虽然打盹,但我却睡不着,满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有肇丰收的事,也有结束以后的事,还有市羽向前的事,还有……对肇静的思念跟回忆。
“地上太凉睡不着的话,你可以上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床上传来了扈鸾的声音。
“凉倒是不凉,不过你的话让我响起了冷。我一次跟肇静回东北的时候,晚上天黑的时候,然后我们就找了个宾馆,可是就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于是我睡沙发,她睡大床。”
“可是半夜的时候突然停电,空调停了,屋里简直要冻死个人,最后我就钻进了她的被窝里,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床被,可是那晚我们两个人搂在一起真不觉